逍遥与逯逸影开开心心的逛了一整天,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俩人谈笑风生的打道回府。
“小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刚来到门口,顾管家一脸焦急的远远地望见逍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拉起逍遥就往院里走。
“出了什么事了,顾管家?”逍遥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蹙眉疑惑问道。
顾管家抬眼瞥了一眼旁边的逯逸影,贴在逍遥耳边一阵耳语。
“什么?”逍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恐的愣了瞬间,抬腿就往正厅奔去。
来到正厅,气息未定。但见正座上冷冷的坐着当朝天子。皇帝一袭明黄的龙袍垂到脚下,脸色阴鸷到了极点,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柳政和柳夫人,眼神中难以掩饰住怒气。
地上的爹爹和娘亲低垂着头并肩跪在一起,逍遥看不见他们的表情。旁边座上左起依次坐着靖王爷、端王爷和康王爷,清一色的面无表情,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座上右起依次坐着凌慕宸、凌慕炅、凌慕枫还有孟尤天。全场一片沉寂,隐隐约约听见气息不稳的喘息声。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压抑的逍遥喘不过气来。
“柳逍遥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叩见各位王爷,王爷千岁!”逍遥心中忐忑,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房内,跪在柳政身旁行礼道。
座上的皇帝见逍遥进来,冷冷的盯着逍遥,目光一顺不顺的盯着,寒气逼人,那来自君王的强烈压迫之感,使逍遥冷不防的打了个冷战。
逍遥恭敬地低垂着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厅堂中久久散去,却仍然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逍遥心中不免更加不安,心想这下完了,在场的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就现在这情势来说,这场祸患怕是躲不过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迎接暴风雨了!
逍遥心中隐隐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微微扭头,愧疚的瞥了一眼一直闷声跪在旁边的爹娘,眼中渐渐感到酸涩,心中有想掉泪的冲动。
“柳逍遥,你可知罪?”闷重的嗓音在头顶炸开,隐隐的听出有些咬牙切齿。
“回皇上,不知皇上所指何事?”逍遥浑身一惊,顿了片刻方恭敬地回道。虽然顾管家早就告诉自己出了什么事,可是自己还是要亲自确定一番。
“哼!所指何事?柳政你来告诉你这个‘好儿子’!”皇上重重一哼,加重了‘好儿子’三个字,语气冰死人。
“一切都是臣的错啊,求皇上放了小女,责罚老臣吧。”柳政眉头紧蹙,依然低着头,语气期期艾艾,伏低身子,深深的跪拜下去。
“柳政,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跳动的一下。语气寒到了极点,阴森阴森的。
“老臣知罪。当初小女降生之时老臣听信了一个疯道士的疯言,故意将小女当做男儿来养。他说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祸患。转眼十七年过去了,呵呵,没想到这祸患不但没能避得了,反而正是因为这事才招来的。哎,若是当初不那么做,怕也就没有今日了吧。”柳政苦笑道,一副悔之莫及的颓败。
“哼!这么多年的小侯爷竟是一个女子!我昭阳历代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若是传出去,你让皇族的脸往哪里放?一介女流怎可配上侯爷的身份?简直是荒唐!荒唐!”皇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竟不顾形象的指着柳政吼了出来,吓得众人脸色苍白。
“老臣愧对皇族,愧对昭阳的历代先帝!老臣更是对不起皇上!皇上您待臣宽厚,臣竟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过,请皇上惩罚老臣吧!老臣再也没有脸面见圣上了!”柳政声泪俱下,一脸的愧疚之状,匍匐在皇帝脚下,苦苦诉说着。
“哼!”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拳头握得紧紧地,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撇过头去不去看柳政这幅可怜的样子。皇上心中虽是气愤,可柳政毕竟是自己的一个得力重臣,一想到那残酷的惩罚,也有些不忍心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问题的关键都集中在逍遥一个人身上。若是说犯了欺君之罪那也是逍遥的罪过,爹爹和娘亲不过是知情不报而已,皇上若是责罚就责罚逍遥吧。”逍遥看到柳政极力为自己开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心酸感觉。爹爹都那么大年纪了,怎能受得了那些酷刑?女儿不孝,不能保全爹娘,只能尽量让他们少受点罪了。
可是。究竟是谁这么快走漏了风声呢?逍遥心中暗自思忖,清冽的眸子淡淡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三位王爷仍就是面无表情,只是靖王爷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怜惜。凌慕宸和凌慕枫剑眉紧蹙,满含关切的盯着自己,神色略显焦急。凌慕炅则一副小人得志的奸笑,嘴角微微勾起,不屑狠毒的眼神深深的锁在自己身上,眸底却还泛着一丝邪佞玩味的意韵。孟尤天冷冷的瞪着自己,那眼神太过露骨,露骨的怨恨和报复。
逍遥心中一惊,眸光停留在孟尤天身上,微眯起眼睛,如寒潭般的眸子激射着浓浓的探询。莫非是他?蓄意报复?是,一定就是他了。不然这个时候怎会有他出现在这种场合?可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逍遥冷冷的注视着孟尤天。孟尤天感到那道凛冽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仿佛直深入身体窥探内心一般,骇人的压迫气势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竟有些坐立不安。
孟尤天心虚的慌忙把视线移开,不敢与逍遥对视。暗自吞了口口水,尽力使自己冷静。
“哼,好啊,不要以为柳家对国有功就觉得朕真的会心软,这件事朕定不会轻易放过!既然柳逍遥甘心领罪,朕岂能饶。”皇上还是顾及与柳政的君臣之情的。不忍心责罚柳政,却并不代表会对柳政的孩子手软。能留住对朝廷江山有用的大臣,做君主的当然义不容辞的选择最小的损失。
“请父皇手下留情!”凌慕宸听闻皇上要下决定了,心中一惊,慌忙起身跪在逍遥身侧打断那出口既成圣旨的金口玉言,求情道:“父皇,遥儿还那么年轻,您怎能忍心看着这么个鲜活的生命成为刀下亡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