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指尖上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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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化不开的结

洗刷完出来后,还是穿着保守的睡衣的冷浅依戴着依旧乱糟糟的鸡窝头走到饭厅时,轩旻哲已经穿戴好一身笔挺的墨黑色手工西装。冷浅依蹙眉思索着凝视着端坐在桌子边用餐的男人,似乎设计师们的西装造出来就是为了他而存活,无论什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布料,总被他穿出英气逼人的帝皇相。

“夫人,您的早餐。”吴婶眉开眼笑地把冷浅依的早餐放到她的眼前,正一边看着报纸吃早饭的轩旻哲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缄口不语地吃饭。

冷浅依别扭地勺起一口稀粥,余光撇着那张几乎把轩旻哲整个俊脸给遮住的经济报,眉头皱了皱,状似无意道:“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很伤胃的。”

晨风如丝地飘过气氛诡异的饭桌,吹散那颗冷浅依不小心滴落在饭桌上的稀粥汤水,流动成一只小狗的模样,滋滋的报纸声音在耳际晃动着,冷浅依微抬起头,只见轩旻哲已经把报纸搁在椅子上,正低着头专注地对付着盘子的食物,轻扬的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良久,冷浅依瞧着轩旻哲盘子里面的食物越来越少,抿嘴把碗搁置在一边,怔怔地看着他,“那个……”

轩旻哲警惕地竖起剑眉,忐忑不安地凝视着她,墨绿色的眸子幽深地溜转着,害怕她说出来的话就是他心中所猜的。正在心中挣扎的冷浅依没有注意到轩旻哲不断变换的脸色,放在桌面上的手无意识地握成拳头,咬着唇瓣佯装轻松地问道,“那个……你知道林氏总裁林左御和天坤集团宋钿堔的恩怨吗?”说完,冷浅依大大地呼了一口气,选择‘恩怨’这个词只是不想让轩旻哲猜到和她有关的事情,而且他们看上去很像仇人,至少一定是情仇。

轩旻哲放松紧绷地神经,目光悠悠地凝视着冷浅依犹豫的眼色,“林氏和天坤涉足的领域不同,本应是毫无恩怨的两家人,不过二十多年前因为林左御的妻子一也就是应敏萱的姨妈死了之后,两家的企业就相互干涉对方的生意,两败俱伤的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不过天坤和林氏都是百年的老企业,加上林左御和宋钿堔两个手段过硬的企业家,二十年来的争斗对林氏和天坤几乎都毫发无损。”

冷浅依冥神想着‘应敏萱’三个字,妈妈是她的姨妈,那她们不就是表姐妹,怪不得看着她的时候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想了想,冷浅依觉得轩旻哲没有说出一些实质的东西,“那个应雪蓉也就是林左御的妻子和宋钿堔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死了,两家人会反目成仇?”

轩旻哲以律师敏锐的触觉打量了冷浅依一会儿,迟疑道,“应雪蓉还未嫁给林氏总裁林左御之前和宋钿堔是恋人,不过当时的宋钿堔被自己父亲的世交,也就是现在的唐婉莹,他的前妻的父母收养,而且天坤本来就是宋钿堔和唐婉莹的父亲唐宏两个人创立的,各执一部分的股份。据闻当时的宋钿堔和应雪蓉的感情很好,两个人还约好只要应雪蓉一毕业就结婚,不过唐宏的女儿唐婉莹从小就喜欢宋钿堔,每次都用自杀来逼迫宋钿堔,最后宋钿堔为了天坤的执政权,为了报答唐夫的养育之恩抛弃了相恋多年的应雪蓉娶了唐婉莹。”

“那林左御呢?”冷浅依五味陈杂地问道,妈妈既然和宋钿堔是相互深爱的恋人,那和林左御又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林左御又是怎么误会妈妈让她含恨而死的?

轩旻哲坐直身子,右脚搭在左脚上,放置在桌面上的手轻敲着米白色的桌面,不咸不淡地说道,“应雪蓉和林左御的婚礼是在宋钿堔和唐婉莹举行结婚一年庆典时同时举行的。听敏萱说,应雪蓉在宋钿堔结婚后独自一个人跑到美国打算定居在那里,无意间被林左御的车撞到,然后就死赖着林左御负责任,一年后当应雪蓉回到D城时,忽然就向家人提出要和林左御结婚。”

“应雪蓉爱林左御吗?”冷浅依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和宋钿堔爱得那么刻骨铭心,单单一年的时间能让另一个人改变自己的爱吗?

轩旻哲低沉地轻笑,诚恳道,“爱,如果你能看到当时他们当时脸上的幸福,就会明白。”顿了顿,轩旻哲眸子深幽落寂,“不过后来有一天报纸上突然刊登了许多宋钿堔和应雪蓉在上酒店开房的不堪照片,林左御因为这事和应雪蓉吵得很厉害,甚至还脑袋要离婚的地步,最后应雪蓉突然离家出走,等到林左御找到她时已经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宁静的饭厅里,只听到墙上大钟的游走声,还有轩旻哲温润的嗓音,冷浅依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疼什么,那之所以选择让无相干的告诉自己,只是不想让一些被故意掩埋,只是当听到这些‘真相’时,心竟然疼成这个样子。轩旻哲扫了冷浅依一眼,继续说道,“听敏萱说,应雪蓉在离开林家时已经怀孕了,不过应雪蓉身子一向不是很好,生孩子的时候因为大出血而奄奄一息,后来孩子又无缘无故地死在医院的育婴室里。当时林左御已经查清楚报纸上刊登那些不堪照片的事,是自己秘书佟琪琪和宋钿堔布下的局,不过去到医院已经晚了一步,应雪蓉因为女儿的突然夭折刺激过度,加上长时间的抑郁,疯癫而死。”

初春,柔白的阳光斜照在米白色的桌面上,餐桌的另一端,空空的位置上,冰凉的温度,那个诉说往事的人早已离席而去,只留一缕咖啡的余香飘浮于空荡的屋子。液晶电视旁边的音响,播放着经久不衰的(蝴蝶夫人),凄美高昂的旋律,浓烈的味道象一杯苦艾酒。

轩旻哲是什么时候离开,她不知道,后来他又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空荡荡的脑袋里回响着只有那两个字‘夭折’。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明明说她被人丢弃在孤儿院的后门时还是一个健健康康地宝宝,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伤口,或者是病痛,为什么是医院会说她是夭折了?还是林左御弄错了什么,她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