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个案件要办。”轩旻哲依旧是温文地应着。
“知道了,大律师。”冷浅依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往前走。唉!这就是她的蜜月,虽然从未期待过,但也不要搞得让她也活受罪起来。一个地方还没有消化完就继续上路,这种出差式的坐飞机四处奔波可把人给折腾个半死,怎么这个轩旻哲就那么喜欢呢?
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东西后,冷浅依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屁颠屁颠地跟着轩旻哲超人般的速度飞奔到机场,一直到坐上价格公道的经济舱都不需要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坐上位置后,冷浅依脸色几乎像一张宣纸一样惨白,呼吸紊乱,看上去有点像正在生着大病的人。
“你没事吧?”轩旻哲担心地问道,这个家伙脸色总是有点泛白,呼吸也经常有点不正常。要不是她拿出一张健康证给他看过,他真的会怀疑她是不是身患重病。
“还好,死不了,就是有点贫血。”冷浅依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带着一点调笑道。
“不弄点药吃吃吗?”轩旻哲揉了揉自己的指尖才把手掌放到她的额头上,不热,应该不会有问题。
“真是一头笨猪,贫血有药吃吗?”冷浅依连番几个白眼,想不到聪明如他也会问这些白痴的问题,真是妄称智商快达两百的名律师。
“喂,冷浅依,你再恶意骂我看看。”轩旻哲额前青筋凸凸,挑眉横了她一眼。
冷浅依不悦地闭上嘴巴,别过头看着经济舱内的乘客,大多数都是一些中低层阶级的小商人或者是小老百姓,除了轩旻哲这个看起来就是不一般的人之外,都是普普通通的常人。
“轩旻哲,你那么有钱,怎么吝啬到坐经济舱啊?”冷浅依好奇地盯着闭着眸子休息的轩旻哲,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轩旻哲弯了弯嘴角,睁开明眸贼兮兮地把头伸到她的跟前,戏弄道,“因为上等仓和商务舱里面的空服太漂亮了,我怕老婆你会自卑。”
“轩旻哲!”冷浅依咬牙切齿地鼓起腮帮子,气恼恼地别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舌毒的家伙。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那些娇滴滴的美眉空姐,心里纳闷着怎么没有一些美男空服呢?坐飞机的也不是只有男人,有钱的也不只是男人,干嘛就不能弄点帅哥让那些富太太或者千金小姐也养养眼。
“在想什么?”轩旻哲见她一直冷着脸不语,心里闷闷的。
“想着哪里的男人帅点。”冷浅依气闷闷地应道。
“原来你还会想男人的?”轩旻哲无意识地逗弄着。
冷浅依突然脸色黯然,目光忧郁地望向机舱外的飘散变换的朵朵白云。曾几何时,想象着自己也能够腾云驾雾,不再惧怕任何的车祸,空难,沉船。曾几何时,也有个人说过要当自己的天使,一生当自己的守护者。时光流逝间,曾经心心相许的诺言只是化作那一缕无望的哀思。记得高中毕业时的一次聚会,小雨戏弄自己说诺言唯一的作用就是拿来毁的。如果不想让自己受到无谓的伤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发这么虚幻的东西,也不要去相信那些无法确定的未来之事。
如今,曾经的那些戏弄的话一次次地成真,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童话。存在美好幻想的背后有的只是血淋淋的残酷命运。
西雅图,雨城,一个不可思议的城市。树木青葱,草地葱郁,有人说就连飘来飘去的雨,轻轻掠过的风都会带过青绿的颜色。冷浅依呆呆地站在酒店套间里面的窗台前,望着湛蓝的天际,记得(西雅图未眠夜)里面的安妮说过这样一句话,‘命运是我们可以改变的东西,因为我们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实,即每天碰巧发生同样的事情’。
命运啊,是神赋予的力量,单单一个凡人又如何能抵得过他背后的神邸呢?
“喂,冷浅依,你怎么老是喜欢发呆?”轩旻哲披着一件浴袍,一边品茗着上好的葡萄酒,一边嬉笑道。
冷浅依瞄了他一眼,沉默地凝望着寂静的街道,看着手挽手在大街上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的恋人,心头一阵涟漪拂过,涩涩的,酸酸的。
“西雅图不下雪吗?”
轩旻哲迟疑了一会儿,轻抿嘴角,“下,比较少。”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呢?”冷浅依手肘靠在阳台上,捧着拧成一块的笑脸,茫然地看着无云的天际,轻轻地嘀咕道。
西雅图就是这么滋润,在大冬天里连续几天都是绵绵的细雨,伴着丝丝的清风,倒也不会闷闷的。冷浅依拿了一张薄薄的棉被披在身上,倚着门栏瑟瑟地抖着。
之前因为轩旻哲说只是要去喀土穆,没有想到回来西雅图这个美丽的绿宝石之城。大寒冷的冬天,只有简单的几件长袖休闲服,幸好只是窝在酒店里,倒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变的。
“光披着棉被是不够暖和的。”身后,一袭黑蓝色中大衣的轩旻哲倚着房门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的背影,手上拿着一个乳白色的袋子。
冷浅依蹙着眉头转过身,瞥着嘴角反唇相讥道,“不披着被子难道找些干草在这里起火吗?”
轩旻哲淡笑着摇摇头,果然是个小气家子,“我告诉你一个在没有衣物又寒冷的地方如何保暖吧!”
“嗯?”冷浅依防备地盯着他那轻笑的面容,轩旻哲抿嘴一笑,优雅地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含笑道,“窝在男人的怀抱。”
“轩旻哲!”冷浅依蓧地脸一红,抱着被子避开他灼人的气息后退了几步,“就知道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可是最实在最有效的方法,”轩旻哲努努嘴,倚着门栏呵呵大笑。
冷浅依气得牙痒痒的,撅起小嘴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他。轩旻哲故意地歪过头,闪烁着清澈的绿眸子,伸开臂弯,逗弄道,“如果你觉得要立即找个男人比较难的话,为夫我倒是挺乐意帮你这个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