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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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阴谋(九)

“影说他是猜出来的,他真是聪明,一猜就准。呵呵,那天我把这件事说出来时,东阳晨星和即墨馨雅的脸色真是精彩,呵呵。”

“你也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影猜出来的么?”

“应该是的吧,这种事情,不应该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呵呵,真不敢想象,即墨馨雅被人强是什么滋味?要是有机会,老子也要暴了她,看她还怎么装清高,装圣洁,装仁爱!哼!”

众臣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转向——皇上是不敢看了——即墨馨雅,却见她别开了头,看不到面部表情,众臣也就讪讪地准备转回来。

东阳晨星更是恨不得一拳揍死那该死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王鸿翔,极其内疚地走到即墨馨雅身边,看到她极端冷冽的表情,心疼不已,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正要转过头去的众臣惊呆了,皇上竟然要给即墨馨雅下跪!

即墨馨雅也发现了东阳晨星不对劲,待见到他要向自己下跪陪罪,不由大惊,立时双手微抬,一股无形的力将东阳晨星虚托起,让他再也不能往下半分:东阳晨星,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怎么可以对别人下跪,尤其是当着你的臣子的面!不由得心中一紧,呼吸不畅,郁滞不已。

即墨馨雅本来对王鸿翔的话没觉得有什么羞愧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自己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王鸿翔的猥亵语气让自己极其不爽罢了。被东阳晨星这么一整,反倒脸红起来,面对满脸愧疚之色的东阳晨星不知如何是好。王鸿翔的口供自己已经听得差不多了,干脆一扭身,出了偏殿,留下一屋子男人。

王鸿翔的话说出来,羿明轩也停了下来,暂时未再发问。此时见满屋尴尬,便又问道:“你是不是叫无名?”

“当然不是,我叫王鸿翔,你刚才不是问过了么?”

“喔,我忘记了。那我再问你,你怎么才能见到影呢?”

“都是影来找我们,我没有立过大功,没有资格去找他。”

“那你们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人有资格去找他呢?”

“只有立过大功的刘泽喜能去找他。”

羿明轩冲记录的太监点点头,示意他一定要记下人名,这才接着问道:“怎样才算立了大功呢?”

“象我这次刺杀、嫁祸和离间,如果成功了,就是超大功一件。”

“那还有别人来找你们么?”

“没有了,一直都是影在帮我们,这种报仇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让别人知道。”

“影有没有说过他代表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来帮你们?”

“没有,影从来只说与任务有关的事情。”

“你都执行过什么任务?”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影说过,执行的任务只能他和执行任务的人知道,不能告诉任何其他人。”

见问不出什么新情况了,羿明轩终止了与王鸿翔的交流。

紧接着,羿明轩又询问了已经被催眠的袁士杰,袁士杰知道得比王鸿翔更少,很多问题回答得还不如王鸿翔清楚明了,但他说的与王鸿翔所说的大致相同,于是,羿明轩很快就结束了对他的询问,离开了偏殿。

东阳晨星再一次扫视了一遍众臣,仔细观察他们神态的变化,很好,没有人有心虚的表情!当初提拔他们时,自己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错。

“众位爱卿适才可都听清楚了、明白了?”

众臣跪下回话:“回皇上,听清楚了,也明白了。”

“很好,不过,所有的真相都必须留在这间屋子里,一个字也不许漏出去。”满意地看到众臣闻言凝重的神情,东阳晨星的语气突然变得格外严厉,“你们今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是也不是?”

“是,皇上英明。”

方正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审讯方式,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所有的供词,而且无比真实,心中的震撼,几乎将自己一贯的自信摧毁殆尽。但方正就是方正,很快就从震撼和自卑的情绪中走出来:有了这样的方法,何愁会有冤假错案!那个人是谁?定要求皇上告知,让自己有机会拜他为师。

而王鸿翔的供词,让自己更惭愧、更后悔先前对即墨馨雅的误解,和完全将她当成犯人来对待的态度。其实她确实一直言之有理,态度亦不卑不亢,是自己有成见在先,误当成是强词夺理,有恃无恐,直到最后自己不理会她的好心的建议,她才翻脸不给自己留情面。

看来今日必是得罪她了,这可如何是好?倒不是担心她记仇,或者打击报复,从她宽宏大量地放过即墨世家灭门之仇的责任人来看,以她的心气,定是一笑置之,可是自己在她心目当中的印象定是一落千丈,正如她今日在刑部大堂上所说的,有关自己的“传闻就只是传闻而已,当不得真”。咦,自己为什么担心自己在她心目当中的印象?

思绪百般纠结中,猛然听到王鸿翔出言污辱即墨馨雅,刹那间,一股怒气从自己心中勃然而发,为王鸿翔的出言不逊,为即墨馨雅的不幸遭遇,为东阳晨星的一片痴情,更为自己的识人不明:竟然还曾经相信过他的供词,对即墨馨雅出言诋毁,更曾经万般刁难!天哪,自己一定被她当作是非不分,真伪不辨,刚愎自用,狂妄自大……总之,一无是处之人了!

当即墨馨雅转身离去,自己的心也似乎随她离开,对自己一贯狂热钟爱的审讯竟然失去了兴趣,对王鸿翔的供词置若罔闻,若不是碍于时机不对,自己必然会跟着她出去……停!停!自己跟着她出去干什么?

羿明轩走到殿外,看到即墨馨雅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月亮,纤瘦的身子在空旷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寂寥、落寞。心,一下子被不知名的东西紧紧锁住一般,跳动艰难,生疼。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径直走过去,却只是从背后轻轻将她拥在怀中,头垂到她的耳侧,喃喃低语:“在想什么呢?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