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早就知道真相的人,是所谓的中坚分子,主子交待的任务,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只听主子的,让杀就杀。此时见即墨馨雅三言两语就让自己不少手下失去斗志,不由怒从中来:“臭女人,你少得意,谁不知你是个偷男人的贱货,你那号称毒神的儿子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这样不要脸的……”
话未说完,哑穴中了暗器,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怪只怪,触到了即墨馨雅最不能容忍的“死穴”。
却还有人不知死活地继续:“即墨世家没有人了,你就当没有人管了么。你这样的人也配姓即墨,即墨世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弟兄们,烧死这个****!”在东阳国,处置不守女德的人,其中就有一条——烧死。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即墨馨雅冷笑一声,声音虽轻,却和她说的话一样,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你们就是用这样的借口,骗得这些不明真相的人为你们卖命的么?可惜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被你们蒙蔽了一时,也终有一天会明白。”
不待有人回应,即墨馨雅冷哼一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鄙人已经退无可退,忍无可忍了。金剪关一战,一个浮虏没杀,是鄙人最后的仁慈,不要以为鄙人心地仁慈,就可以肆无忌惮。对不知悔改的敌人,鄙人决不会手软!想活命的现在就离开,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管你是不是被骗的、被逼的,滥杀无辜就是死罪!”
即墨馨雅让对方放肆,自己又“言辞恳切”地说了这番话,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减少眼前的敌人,而是要借此机会,警告那些与自己作对的人,警示那些一味听从主子命令、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同时也清楚地表明,自己的反击名正言顺。最重要的是,与此同时,自己已经将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散发到空中,只待毒性发作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用毒烟,我有毒粉,谁怕谁不成!
“夏路,传令下去,废掉所有人的武功!”这一次,即墨馨雅用温柔甜美的声音,发出了比死亡更令人害怕的指令。一个武者,还有比失去武功更让人绝望的么?一个喽啰,还有比失去利用价值更令人可悲的么?
我不想杀人,我不想以暴止暴,可是,我更不想让自己和亲人、朋友的性命无辜葬送!要玩你死我活的游戏,那就来吧,看看究竟谁才是游戏的主宰,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现在,中了毒的你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那个神秘组织,那些幕后策划之人,开始为你们的属下,开始为你们自己,好好担心吧!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闯了不该闯的祸,做尽了不该做的事,现在开始,就为你们的这些曾经付出代价,最终落个众叛亲离,永无出头之日的下场吧!
射箭的黑衣人已经感到内力在不断流失,拉开弓,已经成了极其费力的事情,恐慌刹那间袭上心头,然后迅速蔓延开来,顿时,溃不成军。惊叫声,求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从石屋里出来的众人,虽然刚刚运功对抗毒烟耗去了相当的功力,但对付没有内力的人,实在是太过轻松。即墨馨雅的毒药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内力,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永远失去内力,留下了他们的命和完整的身体,已经是对他们最轻的惩罚。
石屋方向传来“嘭”的一声轻响,类似某物被烧爆的声音,夹杂在火燃烧的噼啪声中,没有人注意到。
很快就得到报告:“小姐,一共俘虏了八百六十七人。”
“有没有这次行动的指挥或者策划人。”
“他们交待说,那个人在小姐您出现之后就不见了。”
“这就是你们誓死效忠的头儿?”即墨馨雅闻言看向众黑衣人,讽刺意味十足,也是为他们不值!“全部交给官府处置。”也不知道杀人未遂在东阳国是怎样量刑的,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一罪名,仅仅凭官员的喜恶吧。
随后,即墨馨雅就闲坐一旁,看着侍卫们指挥俘虏将火扑灭,众人这才跟在即墨馨雅身后回石屋去,然而,马车,天哪,马车不见了!
即墨馨雅强自安慰自己,马车不是失踪了,而是侍卫们将它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然而,寒不知情,石竹不知情,海风亦不知情,侍卫一个没少!
“刚才没有人守护马车么?”即墨馨雅急了,眼泪不争气地盈满了眼眶,说话已经是带着颤音的哭腔:逸儿,娘亲,还有岳海,全在车上啊!
气氛沉重至极,没有人回答即墨馨雅的问话,只有所有侍卫跪到地上的声音:经过金剪关一战,大家都认为有了这神奇马车再加上阵法的保护,马车内的人绝对安全。而刚才,大家只想着除掉欲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全都冲出去对敌了,竟然没有安排留下一个人守护着马车。
即墨馨雅眼前一黑,脑子一片空白,昏死过去。
寒坐在床边,看着眉头紧锁、昏迷不醒的即墨馨雅,心痛不已,同时还有深深的自责和不安:作为一个领导着众多杀手的金牌杀手,竟然让人从眼皮子底下连人带车劫走,不是思虑不够周全、防备有遗漏这样的托辞可以开脱的,这是无法原谅的重大过失!如今两天过去了,人、车均没有消息,不知道他们正在遭受什么样的苦难。
自己第一时间就将众侍卫派出搜寻,也向分布在各地的势力发去了消息。第一日搜寻未果,自己就当即将消息传回了京都,刚刚收到消息,东阳晨星已经亲自来了!
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没有任何动静。按说手里有了肉票,就是提要求的时候了,难道要等到我们这边坐立不安,失去分寸,不知所措,极度绝望之时,才会予以雷霆一击?这样的对手心思太可怕了。
即墨馨雅的身体稍稍动了一下,正当寒以为她就要醒来时,却又恢复了原状,寒松了一口气,细心地温柔地掖好被角。已经找郎中看过,馨雅她只是受到的打击过大过猛,才会昏厥过去,醒来就没事了。自己既希望她早点醒过来,又担心她醒来后知道现在的情况更加难过、痛苦、着急,再一次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