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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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疫情

寒和柏明志一同赶了过来,即墨馨雅亦收拾停当:“师兄,还有羿明轩,走吧。寒,你就不要去了,安心在家等我!”

寒懵了,怎么自己出去一趟,馨雅就变卦了呢?看向端木明瑞和何清岚,两人摇摇头:虽说刚才将事情的始末听了个大概,可是医术方面,却无能为力,你也一样。

寒没招,只好软声央求即墨馨雅:“让我也去吧,你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一定会兼顾好。”

“我这是去救死扶伤,不是去游山玩水,不会医术的人,去了也没用,还要我分神来照顾,你愿意这样么?”

即墨馨雅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寒也只好作罢,无论如何,自己也绝对不愿意成为她的累赘。

即墨馨雅一行最先抵达疫情始发地、同时也是最严重的,云霄山东面山脚下的栖霞镇。六日的路程,几人日夜兼程,四日就赶到了。路上打尖之时,就按照羿明轩讲述的配方,服下了防疫药,将到栖霞镇,又戴上了自制的口罩,然后就直奔当地的平价药房而去。

根据羿明轩的经验,已经建议东阳晨星先行派军队封锁了整个疫区,只许进不许出。不过,做得比较人道的是,有两道封锁线:疫区的人经过全身检查,确认暂未染病的,可以出第一道封锁线;但考虑到病情可能有潜伏期,需观察半个月后方能出第二道封锁线。即墨馨雅一行因有御赐金牌在手,更兼是进非出,一路畅行无阻。

尚未入镇,便能感受到那笼罩在栖霞镇上空浓浓的哀恸之气,入镇之后的情景更是令人触目惊心,所有行人不是满身悲哀、一脸绝望,就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而这样的行人亦寥寥无几,整个栖霞镇不闻哭声,充斥着一股强烈得令人窒息的压抑。三人均有大事不妙的预感。

平价药房内,大夫和伙计早已接到消息,知道即墨馨雅将亲至,均打点起精神,坚守在岗位上,但也只能是徒劳地安慰病人而已,对病情束手无策。即墨馨雅一行的到来,使得药房内的人如同打了强心针一般,当即兴奋起来:此种境况,大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而即墨小姐敢在此时身涉险地,必有良策!

稍作寒暄,即墨馨雅便直奔主题:“病历都整理好了?”

方掌柜忙不迭应道:“都在这儿了,您请过目。”

即墨馨雅接过病历,头也不抬地说:“方掌柜,您年纪比我大,应该我称呼方掌柜‘您’,至于我,您以后就叫我馨雅好了。”

说完,摆手制止了方掌柜对称呼的争辩,仔细看了一遍病历,递给羿明轩,然后是柏明志。三人一一看完病历,均没有头绪,预感越发不妙,一致同意先去亲眼看看病人再说。

方掌柜将三人带到诊室门口,说什么也不肯再进去,即墨馨雅也不勉强,毕竟人家只是个生意人,能够坚守在此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些天辛苦了,您去休息吧。”说完便率先走进诊室。

诊室里有六名病人,有的有气无力地申吟着,有的根本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两名大夫也只能给他们喂些不太对症的汤药,只能够延缓病情的发展。

略过一切虚礼,即墨馨雅等三人仔细察看病人的身体状况,诊室里其中一名名叫闵清泉的大夫介绍:“在我们平价药房就诊的病人,比别的病人的病情发展稍缓,但无论我们怎么改进药方,再也没有更多进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即墨馨雅稍稍用力拍了拍闵清泉的肩膀:“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太自责了,毕竟,这可能是整个弘广大陆从来没有过的病例,我们都只能尽力而已,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够治好。一起努力吧!”

闵清泉有些愣怔,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即墨馨雅会如此亲切随和,直到即墨馨雅推推他,才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根据我的观察,此病最开始表现为没有任何前兆的突然发热,喉咙和舌头会充血,并发出怪味。你现在闻不到,是因为我们将门窗全部打开,而且还熏了檀香。”

“一般情况下,发热三天后,病人身上就会开始长红痘,最多三天,红痘就开始破裂,溃烂,就象他。”闵清泉指了指即墨馨雅身边的一位病人,然后又指向另一人,“而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体无完肤,全身浮肿,按说应该有很浓的臭味,可是却一点也闻不到。”

“到了现在这种状况,就再也坚持不了几天了。刚才我说的都是一般情况,喝了我们配制的汤药,每个阶段能够延缓两到三天,但是不能治好。我们自己都是天天喝这种汤药才没有染病。”

闵清泉的介绍详尽而到位,让即墨馨雅一行很快就清楚地了解了此病的症状,即墨馨雅和柏明志相互看了一眼,明白了这确实是自己连同师傅在内都没有遇到过的罕见病症。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要尽快查清病因,杜绝新的病例产生,隔离病人,防止传染,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对症治疗。

羿明轩心疼地看着短短几天就已经瘦了半圈的即墨馨雅:“馨雅,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明志现在就去查查原因。”

“是啊,你要是有一星半点的闪失,我和明轩回去会被人活活骂死的。”柏明志不能忘记离开前,东阳晨星看着自己和羿明轩时那满是警告意味的迫人目光,虽说自己并不怕,但是却也明白身上责任重大。其实,即使没有任何人的嘱托,自己也会将馨雅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即墨馨雅却一点也不领情:“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有这么弱不禁风么!这当口,我能安心休息么!走,一起去。”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羿明轩和柏明志对视一眼,无奈地赶紧跟了上去——即墨馨雅决定的事情,还真难让她改变主意。

三人特意没有叫上平价药房的人,是希望自己能够发现该镇不同寻常之处,也许那就是疫情产生的根源。而在此生活已久的人,可能已经习以为常,见惯不怪,自己反而容易被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