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宇文无容生硬的吐出这三个字,只看了小薰一眼就昏迷了过去。
小薰笑着看看他冷峻的脸,伸出手来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默默念道,“就凭你的傻气,你也会活很久的。”
一场短暂的战争,一路旖旎的风光,终于到达了魔界。
小薰下了马车,怀中抱着宇文无容的铠甲,而他已经患上平常装扮,一袭黑色的袍子。
“宇文将军府。”小薰默念着牌匾上的金字,门面很大,顶一个特级神仙的地位了。
魔界的装潢不像天庭以柔和为主,这里的线条却很像人间的府衙,肃穆正派,有棱有角。
宇文无容的伤势严重的要人命,恢复的速度却也要人命!
冲入结界再打道回府不过两刻钟,他从昏迷到有知觉再到清醒,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
现在他正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这个发愣的女子。
“进去。”宇文无容说着,便揽她入怀带她走上前去。
“将军!”门神一样的侍卫,一边四个,八人同时鞠躬提剑行军礼,气势,这就是气势,这样的纪律,即使在他的府邸也是不容一丝懈怠!
小薰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宇文无容,他紧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冷面近在咫尺。
“将军,家里也是这么严肃么,岂不是很无聊?”小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顺手将铠甲递给迎上来的一个老头,然后她欢快的踏进庭院观赏着宇文将军府的景色。
可是,他府上的布置太过单调了,虽然还算大方但是太过朴素。
前来迎接他们的老头瞅瞅自己手中的铠甲,又看看宇文无容凝眉的神色,赶忙问,“容儿,你受伤了?”
“没有大碍。”宇文无容头也没有侧过来,眼中只有那个欢快玩耍对一切都新奇的了不得的女子。
老头子是宇文府的管家,名叫宇文柏涯,若是说起外形,像是年过六旬老人,实质上他已经有600余岁,他的身子骨尚且硬朗,加上他最熟悉府上的大小事务,也就领了大总管一职,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宇文柏涯将手搭在宇文无容的手上把脉些许然后叹口气说,“你从不听劝。”
宇文无容的脸上是千百年不变的冷色,他回答,“没有必要。”
“是药三分毒,这药有七分,你明知每吃一次就会消耗你五脏六腑大量的精气,竟然还这样不在意!”宇文柏涯的皮肤已经松弛老化,深深地周围在他的眉间额头形成一片褶皱。
“给她安置到萱色别苑。”宇文无容丢下这几个字然后袖摆一甩便向花玉熏走去。
宇文柏涯望着他的背影,有一种悲凉和无可奈何,萱色别苑,他终于允许别人住进去了吗?
他摇摇头转身挥手叫来了两人,正是给他抢救伤势的中年医官。
“拜见大总管。”两名医官怯怯的行了大礼。
“你们可知我要说什么。”宇文柏涯说。
两人低眉顺耳,不停地开始作揖说道,“大总管,是我们照顾不周,可是,可是将军的脾气,他……我们劝不住啊!”
“我没指望你们劝住他,这世上只有魔尊一人能办到,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
“是是……大总管说的是……那不知大总管……”其中一人问到。
“将药性调小,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是我吩咐的。”宇文柏涯看了看手中的铠甲,心中暗叹,容儿是越发的固执了,也越发的封闭自己,虽然争强好胜,但是也不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那凝珍丸是世间绝顶的好药,能瞬间的至于所有伤口,但是却会严重的伤身,他自知如此,竟还如此一意孤行。
宇文柏涯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那女子是何来历?”
“女子?何来的女子?”
宇文柏涯笑了笑说,“两位是魔医的入室弟子,竟连那女扮男装的女子都看不出?”
两人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竟然真的没有留意那个瘦弱的小哥是个女子。
“属下不知,这女子早就在将军的马车之中,将军好像十分看重他,为了避免自己昏厥所以才服用了凝珍丸保持意志清醒。”
“喔?”宇文柏涯突然严肃起来,容儿是因为想要照顾这个女子才不惜伤身?她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他动了心思?
“好了,你们退下吧。”宇文柏涯吩咐他们退下,两人行了礼便踱步而去。
宇文柏涯忘了天空一眼然后缓缓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宇文无容蛮横的拉过小薰揽在怀里,恨不得随时随地把她带在身边,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是他从未有过的,一分一秒都不允许错过。
小薰跟着他的步伐走进一间楼阁,入目的便是一张硕大的地图,还有很多军事布防、卦阵兵法的书籍,这便是宇文无容的住处了。
“将军,我可是要单独一间房的。”小薰黠笑着看着身边的宇文无容,伸出手指点了他的腋下,竟然毫无反应,只是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将军,你难道没有痒痒肉吗?”小薰疑惑的问,她撇着嘴说,“难道将军都没有人疼爱的么?”
宇文无容的眼神更加深邃,竟然有了一瞬的空洞,便是这一瞬就让小薰收纳眼底,原来,自己戳疼了他的伤口。
“将军,你对我好些的话,我可以考虑也对你好些,也许久而久之,你也会有这个‘弱点’咯?”小薰动动手指,在他面前摇晃了一下。
宇文无容的手臂增大了劲力,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着她的发香霸道的说,“我只会对你好,你也必须只对我好。”
小薰被闷在他尚还有些草药味道的胸膛里,感受着这个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他在害怕吗?那么要求别人,是因为害怕吗?害怕失去,害怕抛弃,害怕遗落,所以要强制别人完成他的一切要求?未免,这自私,太过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