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颜,你的一夜白头,是被愁绪所染吗?
虞颜,你最在乎的天下,难道也荒废了吗?
虞颜,你整日饮酒,可知我从不敢饮酒,只是怕醉后都是你的影子?
“我不会回去,也不会回头,你走吧。”
红衣少女突然跪在地上说,“王后,殿下知道您必定不会随我回去,所以只是吩咐我护您周全,您现在没有任何……任何武功,凡人最是贪婪,若是对您起了歹意恐怕……”
花玉走进房间,关上门说,“你若是不肯走,就回到花中去吧。”
“是,王后,有事我自会出现的!”红衣少女起身,呆呆的望着紧闭的门扉,王后的美冷艳摄魂,就连自己看到过的花仙也无法比拟,怪不得殿下魂牵梦萦的。
秦泊之确实有应对的方法,他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子,是忍辱负重的皇子,是将要傲视天下一统江山的皇子,他不允许自己想要拼命保护的女人去牺牲,更不要提色相!
秦泊之将一干大臣叫道书房密谈,他已经笼络到朝中有势的大臣,全力拥护他登基。
“二皇子,臣觉得,皇上一直都那么器重您,这大统之位,必定会传给您的!”
秦泊之端着茶杯淡淡说道,“假若不是呢?您再为我夺回来吗?”
大臣坐在一旁不再多言。
秦泊之环顾四下问道,“这不是小孩子玩泥巴筑城墙的游戏,失败了就不可能重来一次,所以我不允许一星半点的差池。”
“是!”
他们的计划第一步是挖空太子的所有势力,朝中大臣六成选择跟随二皇子,余下之人中有皇上的亲信,他们只需要动摇那些墙头草便可以。
太子秦言之贪财好色,经常利用权势欺压良民信女,秦泊之一向爱民如子温顺贤良,在民间好评居多,此占其一的优势。
太子秦言之生性暴戾,处事狠绝不留情面,朝中大臣对他颇有微词,他的支持率一向不高,却有一点让他至今保存太子之位不被贬谪,他有一个暗中帮助者,此人从不露面,居住在他的府中,隐秘非常。
秦泊之与众人商量过后,决定夜探太子府。
花玉一人坐在房间内,门窗紧锁,烛火摇曳,她呆呆地望着它发愣。
虞颜,到底需不需要一个解释?她还是决定去了解一切情况。
她打开门跑到庭院内,花妖逐渐变幻出来兴奋的说,“王后,您找我吗?”
花玉蹙眉,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后,您想问殿下的事吗?”
花玉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中有一丝希冀也有一丝害怕,她下定决心问道,“我想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妖笑了笑说“殿下早就料到王后会这样问,特让我带来一封书信,只等皇后问起此事再交付于您。”
花玉打开紫色的绢子,上面清秀而铿锵的字体,是他的,没错,只是每个字顿笔之处却常常殷实,写字之人必定是时常失神才让墨水渗透其中。
(或许你已然原谅我,或许对我恨之入骨。
你肯知道事情的原委,肯给我最后解释的机会,我已经满足。
那日,我以为是你,杀害了碧冶,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伤害了你。
我悔恨自己怎么会质疑你,怎么会给你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事已至此,我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弥补你。
你的仙魂被司空袭月抽去之后,她也同样,剥了我的灵骨。
碧姒照顾我数月有余,趁其不备,我杀了他。)
花玉震惊的几乎窒息,他,被剥了灵骨?
对于妖来说,灵骨中蕴藏了全部的灵力,他现在和烦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很多办法,也四处寻求方法让你恢复仙身。
可是,路只有一条,我却不愿让你犯险。
想要恢复你的仙身,必定要让五灵一魂驻在你的身体中,但是与此同时,你也必须投胎转世,在忘川河中度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苦难。
我宁愿,我们只是有百年的生命,来世还可以做一对相爱的人。
此生,遇见你已是无憾,希望你在人间一切都好,不要执着于仙身。
司空袭月早就下凡去捕杀人间一灵,此人名为秦泊之,你务必离他远一些,不要受到牵连,她定然不会再放过你。万事小心。
花玉有些酸涩的苦笑,“虞颜,你斟酌了那么久要对我说的话,就说的这样死板吗?我以为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原来你只会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王后,殿下说,请您随我去花海暂避,秦泊之是危险人物。”
花玉轻笑道,“你回去吧,此次,我非要和他并肩作战。”
夜探太子府。
是夜,二皇子穿着黑衣,带着傅先生的得意门生,禁卫军首领风佑登上太子府的瓦檐。
忽闻耳边风声略起,似有淡淡香气袭来,二皇子秦泊之本能的伸手一捞,却是一双宛若星子的黑眸令人心神一颤。
“怎么会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
前来跟随的黑衣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绝世容颜,轻轻一笑说道,“走吧,不是夜探吗?我总不会成为累赘吧?”
她宛然一笑,已经跃下高墙,快步向府内潜去。
太子府依旧灯火通明,寻欢作乐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如果没有猜错,民间流传的太子府上的高人,便是司空袭月!
就光是传闻中用毒的手法,居住的习惯,就与她以前一模一样。
花玉在前,两人跟随在后,静悄悄的几乎找遍太子府所有的房间,却依旧不见有隐秘之处。
“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花玉笑道。
秦泊之侧头观望,点点头说,“或许,就在那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