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的忠于自己的感觉,会诚实的说出自己所想的事。”他感觉到那个熟悉的人又回来了。
“我讨厌撒谎,因为撒一个谎要用很多个谎来圆,太辛苦。”也许是室内空气清新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压抑。
“怎么赤着脚,快点去穿鞋,要是再生病了就不好了。”他看着她赤着的脚,推她去穿鞋。
“现在是夏天,没有关系。”她微笑着说。
“哦,那你去坐着看会儿电视,等下就可以吃东西了。”他吩咐她。她接受了他的提议,要是自己一直站在这里,那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东西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手提电脑,动了动鼠标,网页上显示的是做粥的食谱。她笑了笑,自己以前也是这个样子,不会的菜都会在网上参考,边看边用笔记本记下来,然后给张杭当试验品。张杭,她又想起了张杭,心痛微微泛开而来。
“可以吃了。”沈弦歌端着烫烫的粥过来,小心的吹了吹,放到以颜的面前。“小心烫,等凉一下再吃。”他笑着说,抬起头看见发呆的以颜。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他关心的问。
“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她低着头轻声的说。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想你好一点,对你自己好一点。”他无法招架她突如其来的情绪。
“我给不了任何你想要的。”她直白的挑破。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恢复了笑脸看着她。
“感情,我给不了。”她直视着他。
“是的,我承认,我希望得到你的感情,但是对于你,我从来就没有刻意强求过。”他也直视着她。
“这样很好,如果没什么事,还是早点回去吧!”她恢复了以往冷冷的口吻。
“我说我不强求,但是我希望你好,如果你觉得我们做朋友要好就当我是朋友,如果你觉得我们当陌生人要好,我答应你,从今天起会消失在你的生活里。”毕竟是成熟的男人,尽管有多么的不舍也不会像孩子般乞求。
以颜没有任何言语,走到门口,打开门。沈弦歌看了看他,走到门口换下鞋子走了出去,她在后面关门的态度,深深的刺伤了他,她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分了。他生气的走出电梯,陶了掏裤兜,没有找到车钥匙,一定落在以颜家里了,不得已,他反转回去。
以颜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那碗热热的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沈弦歌,或许是觉得他这样走进她和张杭的世界,甚至企图侵占张杭的位置,她讨厌他这样,她讨厌任何一个人企图占有张杭在她心里的位置,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十年前和沈弦歌的记忆浮现在她眼前,她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去想,其实他又有什么过错,做不成恋人,终究还是朋友,何必这般绝情。
一连串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缓缓的移动脚步,打开门,对着门口的沈弦歌忽然就笑了。
“我的钥匙在茶几上。”他解释。
“哦,我帮你拿。”她转过身去从茶几上拿起他的钥匙,递给他,他接过来,头也不会的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她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等着他走进电梯,然后消失,永远的消失,或许偶尔还会碰见,再见或许会微笑着点头,或许会形同陌路的擦肩而过。电梯门开了,沈弦歌走了进去,以颜把身体靠在门口,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忽然电梯门又开了,沈弦歌走了出来,走到她面前。
“还忘了什么?”她错愕的问。
“我不知道。”他回答她。
“不知道?”她问。他忽然把她揽入怀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舍不得走,很舍不得,就怕这一走,再见你又是下一个十年。”
她并没有激烈的推开他。“弦歌,知道吗?太迟了。”她轻轻的说。
“不会太迟,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松开她,诚恳的看着她。
“现在这样不好吗?平平淡淡才是最真实,没有爱,也就不会有纠缠,没有纠缠也就不会伤了彼此。”她淡淡的说。
“以颜,不要这个样子,给我们一个机会。”他请求她,她还是拒绝。
“没有爱,才不会有所期待,没有得到,就不会有失去,弦歌,失去的感觉太可怕。”她依然淡淡的回绝他。
他沉默的看着她,咬了咬嘴唇说:“我尊重你。”
“我们还是朋友。”她笑了,为他的这几个字释怀的笑了。
“是的,一直都是。”他也笑了。
那天之后,以颜并不是很拒绝沈弦歌来看她,只是每次沈弦歌走后,她都会摆弄阳台上那些花草,对着它们说说花,就好像对着张杭在说那般。
“你应该不会介意,沈弦歌来看我,就如当初你不介意我和雷诺拍合影那样,因为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对于他们,是出于真正的友情,而且,现在弦歌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或许是因为之前认识的缘故,才会觉得比较亲切。”她给那些花草浇水,自言自语的说。
夏天即将消失,那天红色的分割线在慢慢的退去,那个长期的假期,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工作,只是公司关于她的流言多了很多,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只知道她有能力请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并且不会解雇,只知道她毕业于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却在这里当助理,只知道她长得美丽过人,带着昂贵的婚戒却从来没有看到有人来接过她,她们猜测她和公司里的某高层有染,她们说她是别人的情人,她们嫉妒的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走近,她们立马停止了议论,她轻虐嘴角,继续着手中的事情。
伊佐邀请她去南京聚聚,没有拒绝,沈弦歌来接的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伊佐六岁的儿子,非常的可爱,小家伙刚见以颜,就很黏她,她笑言,这个孩子跟她很有缘。伊佐赶紧说:“你做孩子的干妈,反正弦歌是他干爹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