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他会伤害你的,你听爸爸的,趁事情还没闹开,你和他之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的劝阻只会引起她内心里的反感。
“休想。”丢下这两个字,头也不会的走出他的世界,他忧愁的摇摇头,满眼里的伤心抵不住年龄的沧桑。
“袁诺,我买好了机票,我想到你的家乡来看你。”以颜给袁诺打电话。
“来做什么,过几天我就走了。”她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个样子的。
“我想来看看,就是想来看看。”她的口气近乎哀求。
“乖,听话,过几天我们就能见面了。”他的语气总是温和的让她不能拒绝,挂掉电话之后,她失落的坐在床下的地板上,看着那张机票,那承载着她满满的希望,他是她唯一的投奔处。
还是去,她做好了准备,明天是情人节,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她托罗亚为她买下那款限量版的运动鞋,她记得有次陪袁诺逛街,他站在一家鞋店的橱窗前发呆,说他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限量版的一款鞋子。以颜记得罗亚的一个朋友很喜欢收集这个牌子的鞋子,于是让罗亚出动让他的朋友割爱把鞋让给以颜。
“也就是我做男人做得最失败了,还要帮自己的未婚妻买礼物哄她的男朋友。”他把那双鞋递给以颜的时候一脸不满的说。
“你的脸臭死了,谁说是我哥哥的,这个时候就不说自己是我哥哥了。”她满心欢喜的接过鞋子。
“得了,前辈子不知道造的什么孽,竟然遇上你。”他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你这样想就对了,前辈子你抛弃了我,娶了别人,我哭断肝肠,所以这生你要来补偿我。”她就那么随口一扯的,小心的把鞋子放进背包里。
“还真是来劲了,算了,算了,明天我来送你去机场吧!”
“好。”她很简单的回答他,本来想说谢谢之类的话语,却觉得太客气。
G市的机场,轰隆的声音,他帮她拿着背包,看她登记,她回过头来笑着说再见!他把手插在裤兜里,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空荡,偌大的失落感在瞬间吞袭他。这次她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抬头看看天空,飞机划过的痕迹,在蓝色的天空上画了一条长长的分割线。
抵达Y城的时候,正好是正中午,以颜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她给袁诺发了条信息,说她在机场等他,很久之后发现没有反应,她打电话过去,回复的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背着背包在这座陌生的城里游走,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里的每一道街道,就如喜欢西安的未央那般,善变的天气,忽然之间下起雨来,在长安河畔的咖啡屋里,她低着头,拨打着袁诺的电话,依然是那冰凉的回复,放下电话,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投目过去,发现是对坐的男子,干净的样子,对着以颜投以微笑,她撇过他的目光,安静的看着杯中的咖啡。抬头的瞬间,一束火红的玫瑰映入她的眼眸,探在我她的面前,那个干净的男子说:“美丽的小姐,你的孤寂使你更加美丽。”他双手递过他的名片:“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都可以找我,然后礼貌的走开,举止之间绝无半点轻浮。”
如果,开始他问她要电话号码的话,她一定会对他心生厌恶,但是,他没有,她想,也许他欣赏的并不是她的孤寂,而是同情,他同情我这个异乡的女子在情人节的日子里跑来这里,独自坐在这件咖啡屋里伤感。离开的时候,以颜把那束花和他的名片遗留在桌上。她只是来寻找她想找的那个人。
在长安河的桥上伫立了许久,有好心的人看她泪流满面,怕她跳下去,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她是想跳下去,但不是长眠于长安河,她只是想跳下去,游个圈再上来,她想在只有几度温度的河水中是否能够摇醒她那场华丽的爱情,是否从此以后就能够重生,是否就能够彻彻底底的与袁诺不再有任何纠葛。
她觉得太累了,不远千里,独自跑来,他却如此不负责的关掉电话,她开始怀疑他是看到自己信息的时候,故意关掉手机的,她开始相信自己的想法是事实,袁诺是故意避开她的。
巧合的是,这个Y市并不大,以颜和袁诺打了个正面,她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和一群人从她的正面走来,她看见挽着他手臂的那个女孩,她看见他的脸上有一种很好看,很轻松的笑容,那是他在自己身边从未展现出来的笑容。她感觉胸口有一阵阵的刺痛,整个人没有丝毫力气,身体有点支撑不住,她想蹲下,却感觉到四肢不听使唤,四面八方的声音向她挤压过来,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想逃,却挪不开脚步,梦境?这会不会是梦境,头有一种要裂开的疼痛,熟悉的窒息感觉,袁诺的笑脸,袁诺望着那女孩的神情,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是她,那个女孩,如此熟悉,他钱包里的那张照片,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图画。袁诺也看见了对面的以颜,笑容就那样僵在唇边,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以颜竟然就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把自己打扮得如此美丽,动人,可是她的神色却极度的慌张,脸色极其的苍白。
“颜颜,你怎么来了?”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你当然是不想我来,我真笨,你让我不要来,我干嘛要来,我来自取其辱。”她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一开口,抑制不住的高涨。
“诺?她是谁?”那个女生怯怯的问。
“盼盼,不关你的事,你先跟他们走。”他把她支开了,以颜看着他神情,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她彻底的明白了。
“哦,我们先走,你快点过来。”她松开袁诺的手臂温柔的看着他,像个孩子那般听话和乖戾。
“以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她听到他叫自己以颜,撇去以前的亲昵,眼前这个人,陌生得让她可怕,身体不寒而栗。她并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他回过头来发现她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