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没有勇气承认?”以颜忽然笑起来。无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勇气,在他们学校师生恋也是很正常的。只是面前这个男人,他是不会用爱情来破坏这种微妙的感觉,似有感觉,却不想靠近。
樊彦直视着他,动了动嘴角,他怎会不敢承认。
“哈哈,大叔被我吓到了。”以颜忽然拍着手掌大笑起来,聪明如她,她绝不会让樊彦把这话语直说出来,她不能给予他相同的回应,以颜知道自己的那颗心割舍给了谁。
樊彦释怀的笑了笑,“看来我真老了,大叔都被你叫出来了。”他们相互开着玩笑边走着,那天下午他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多得以颜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能说。
从洱海回来的路上经过苍山山脚下的蝴蝶泉边,穿过郭沫若手书的“蝴蝶泉。”大字的大理石牌坊。可见到在绿树丛中,有一泓用大理石围砌的泉池,池底汩汩地涌流着几股清碧的泉水。
那棵古老的蝴蝶树上挂满了虔诚祈祷人们的许愿卡。各样的颜色,随着风飘起来,把许愿树装扮得有点像圣诞树。经过一间染坊,以颜与樊彦走了进去,白家的妇女正在染缸边挑染着布,看见他们两个走了进来,其中一位妇女用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向里面吆喝了几声,不一会,一会六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烟枪,朝他们走来。
“欢迎你们来,现在是秋季,来这里的客人很少。”老人看起来很好客,以颜与樊彦跟在他的后面走过了房子的大厅,穿越了一个房间,爬上楼梯,忽然看见各样的成品,那并不是布匹,而是各样扎染的围巾,披肩,不饱,以及衣服裤子,以颜喜欢得不得了,这些比起古城里卖的要好看得多,以颜从一堆颜色里扯出一条天蓝色的布条来,意外的是,竟然是条长裙,一比划,正好到脚踝,镶着白色的宽边。为这意外的惊喜她心情极好。樊彦看着她,觉得她终究是个孩子,尽管没来由的情绪低落,以及那张面孔下的平静,而此时,她竟然可以开心得像个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
“看什么?”以颜只顾自己的高兴,竟然忘了身边的人,直到她发现他一直对着自己发愣的时候才意识过来。
“其实你要求的不多,但是真正要看懂你的话,需要阅历。”樊彦降自己的感觉告诉她。
“你在暗示着只有你有足够的阅历懂得我,还是你在感叹你已经老了?”以颜俏皮起来,可以看得出她今天心情很好。
“都有。”樊彦也笑起来,很多事情别那么较真,反而相处得更加愉快。
次日,樊彦看着她穿着白色的上衣,下面是那条蓝色的裙子,刚及脚踝的样子,下面穿着一双白色的缠绳凉鞋。风起的时候,摇曳的裙摆,像盛开的云朵。
他们就这样的走走停停,画不同的风景,接触各样的人,拍各样的照片,这可能也是形成画画的人不愿安定性格的原因之一。
蒋以颜的手上戴了七支银的细镯,很小的那一种,看起来及其薄弱的银,由于长期佩戴,白色里面暗暗的发黑,好像预先预示着以颜以后生活的流离。
清晨时分,水车上滴落的水声,小桥,流水,石板路,镯子撞击的清脆声叫醒了沉睡中的涑河,以颜越过一条条石板路,站在桥口的老人说,过了这个桥对面就是女儿国。以颜与同伴走了过去,对面正在拍摄某部电视连续剧,场景,是一位白家姑娘出嫁,当看着美丽的新娘被在亲人的祝福要被新郎抱出来的那一瞬间,以颜忽然感动了,尽管这一切只是一出戏剧,但是难以掩饰女演员那赤诚的笑意,那样的笑是从内心里涌现出来的,每个女子都会幻想过自己披上嫁衣,决心与心爱的人相守到老的那一个场景,现实里哪怕只是一场戏。
以颜继续往前走着,十月的天气,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一对新人在拍摄婚纱照,无意间,男子轻轻理了理女子垂下来的发丝,尽管只是一瞬间,以颜还是感觉到了那样的细致。
“你穿嫁衣比她还要好看。”樊彦看着发呆的以颜说着,他并不懂得她看的是什么,不是那美丽的嫁衣,而是一个女子出嫁的喜悦。她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
“姑娘拍张照吧!看这景色多好看啊!”给行人拍照赚些收入的挂名摄影师说道,为什么说是挂名呢,他们只是有一台比较专业的相机,而没有专业的技术,对于以颜他们专业来说,每一个人都有比较好的摄影水准,还记得当初刚学摄影的时候,他们成天成天的呆在暗房里,冲洗着一张张拍下来的场景,人像。罗盛高还特意以她为模特拍了一套专辑,黑白的色彩,明亮的眼睛,微微笑的样子。
“姑娘?”以颜假装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弄得对面的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跑过去抓住樊彦的手说:“老公,我们孩子都八岁了,刚刚那位大姐还叫我姑娘,看来年龄在我脸上真是一种假象。”说完便笑起来,樊彦为她这一举动也开心的笑起来,这以颜活泼起来的样子还是真能整死人。
“不会吧!你开玩笑的吧!”那位中年妇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两个,但是看着以颜那认真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撒谎。于是连忙的说着不好意思。以颜挽着樊彦一路憋住笑的走了过去,直到走了很远,两个人才放声的笑出来。笑过之后,樊彦说:“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作弄人。”
“不要这样说,今天估计会被缠半天。”以颜笑着回到他,手依然挽在他的胳膊上,樊彦也仿佛没意识到一样。
当他们坐在一家茶馆里的时候,以颜很自然的松开了手,在某一刻,她也曾动心,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她的理智还是克制了这一想法,谁都不会是谁的救命稻草,倘如此刻拼命攥紧,最后只会落得供伤亡的下场。
回到住处,黄小鸭泪流满面的坐在床上,以颜赶紧跑过去关心的询问着出什么事,她忽然抱住以颜呜呜的哭起来,以颜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放任她失声痛哭。黄小鸭哭慢慢的平复下来,以颜缓缓开口:“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以颜知道她需要一个出口,诉说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