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摇头。“我没事,没事。”
他走下车去,打开门,伸出手。她递过手去,抬头看见阳光四周的光晕,很美很美。
“颜颜,颜颜,你怎么了。”以颜就那样倒下去了,到在他的怀里,随着罗亚的呼唤,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你们都让开,开车,去医院。”罗亚看着没有任何知觉的以颜着急的推开众人把她抱回车里。所有的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知道该留还是该走,罗蒋两家看着好好的一场婚礼,被弄成这样,以颜的爸爸一直跟罗家的老爷子道歉,罗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一起处理这边的大摊子,一起去医院看以颜情况如何。
罗亚站在急症室门口等待着那盏红色的指示灯按下去。
“医生,怎么样了?我太太没事吧!”他焦急拖住出来的医生问。
“没多大的事,只是有些发烧,不过她受到过很大的刺激,一直在呓语。”医生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情况。
“受刺激?不会啊!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应该是高兴的事啊!”他疑惑的看着医生。
“但是根据她脑电波的显示,证明了她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身体还有抽搐的情况,这是受到极大刺激的一种身体反应。”
“颜颜,颜颜。”看着推出来的以颜,他焦急的呼唤着。
“尽量的叫醒病人,安抚她的情绪。”医生吩咐完就走了。
“颜颜,你醒醒,醒醒,不要吓我。”病房里,他坐在她的床前,看她紧闭着眼睛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妈妈,妈妈,不要走,不要……”她喃喃的说着。
“颜颜,颜颜,我是罗亚。”他紧握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彻底的失去了温度,他感到非常害怕,几个月前,她也是如此的躺在床上,不愿醒来。
“妈妈……妈妈。”她总是重复的叫这两个字。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的血管里,烧一步步的退了下来,却不见她苏醒,或许是她自己根本就不想醒过来。
一大群的人挤进病房,被罗亚请了回去,他知道她不习惯如此热闹。
“你去吃点东西,我来看着姐姐。”以辉对着一直坐在那里的罗亚说。
“我不饿,让我看着她,等她醒来。”他有些没有力气。
“去吧!姐姐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都怪我不好,我一直以为她是知道妈妈去世了的,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妈妈离家出走了,直到我们打开那个盒子。”他有些自责。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解的回过头来。
“当年她是第一个发现妈妈尸体的人,她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奇迹的事,她醒来后像没事人一样,只是不愿开口说话。直到外婆去世,她才开始恢复正常,后来才知道她对于八岁以前的记忆全部忘记了,医生说是选择性的失忆,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她早就接受妈妈去世的这个事实,那晓得,从她前几天的话语和今天的表现中,我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去祭拜过妈妈,而且一直以为她只是离家出走。”
“医生说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看着她,这是一个怎么样成长起来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疼痛和害怕。
夜很深了,以颜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来过好几次了,身体恢复了正常,只是她的情绪还是不能平复。
以辉坐在沙发上,看着罗亚,好几次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话跟我说。”罗亚感觉到他的坐立不安。
“恩,我想问你,姐是不想醒来,还是不愿面对你?”他开始怀疑姐姐是故意不醒来的。
“什么意思?”他有点心虚。
“其实你比我明白,你只顾自己喜欢姐姐,你有没有为姐姐想过,她和你是要过一生的,你认真想过她的感情和她的感受吗?”他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
“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他一直都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的事情,他一度的认为,只要他们都不提及,只要以颜和自己在一起,终有一天,她会完完全全只单属于自己。
“你要先面对你自己,再面对这份感情,我是为你们好,不想你们两个将来都过得痛苦。”聪明人之间的话语从来就不需刻意点破。
天亮起来的时候,以颜缓缓的睁开眼睛,移动着手臂,感觉到一丝扎痛,看着上面的吊瓶,她意识到自己手上扎了针。
“你醒了,还难受吗?”看着眼前的罗亚,憔悴了很多,身上还是穿着新郎的礼服。那红色胸花上的鲜花周边已经开始发黑,那是缺失水分所之。
“对不起,给你惹了这么大的乱子。”她想起她是晕倒在教堂前的,她可以不负责任的睡到现在,留给他的不知道是多大的困扰。
“没事,你没事就好。”他的笑,感觉有那么一丝苦涩。
“姐,你醒了,好一点了吗?”以辉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
“我没事了。爷爷是不是很生气?”她还是不忘问一下情况,这场婚礼,她不答应是另一回事,她答应了就会全力以赴。
“没有,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你,婚礼等你身体好起来再办,还有,爸爸说,你身子太弱,不办也行,只要你们两个不介意就好。”以辉安慰着她。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很多的事,当时你还小,不知道情况。”提起那个男人,她的情绪无可抑制的激动。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妈的死不关爸爸的事,当年警察调查清楚了,妈妈是自杀的。”他极力的辨明真相。
“他有钱,当然可以隐瞒事情的真相,当然可以‘证明’他无罪。我永远都记得那天,妈妈带着我和你离开了那座宅子,在另一个地方租了房子,一天晚上,那个男人找上门。
那个男人冷漠的对着那个妈妈说:‘老爷子,要你们搬回去,你这样搬出来是下我的脸。’
‘你走吧!我们是不会搬回去的。’妈妈冷漠的拒绝了他。那个男人火了,他问妈妈到底想怎么样,妈妈说,只要他一天不和他外面的女人断绝关系,她就不会回去,他们一直吵,一直吵,我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两个大声的争执,当时我很害怕很害怕,觉得他们好陌生,好陌生,我只记得那个男人说,‘你要死我成全你,不要拖累孩子。’他的神情很可怕,妈妈绝望的看着他,发出一串冷笑,那笑让人毛骨悚然,后来那个男人走了,他撑着伞,头也不回,任凭我在后面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