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刚刚睡醒。”她勉强的笑了笑。
“找我有事?”他看着以颜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恩,是的,就是……”她发现自己忽然说不下去。
“是不是张杭又怎么了?”他这个儿子就是不知道消停。他猜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事情,难道又挑起事端?
“不是,不关他的事,是我,我想回国。”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她想回去了,昨天那样的情况她不想再发生。
“回国好,我让张杭陪你回去,正好快新年了,你们回去热闹一下。”他意识到以颜隐含的意思,赶忙把儿子拉出来。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机票他帮我定好了,对于您,我想亲自告诉您,很谢谢您们的照顾。”她想让气氛别这么沉闷,故做轻松的说。
张文清拿起电话说:“你等等。”电话是打给在外的李美仪的,他让她赶快回来,他想昨天也是妻子把她劝回来的,女人和女人之间好说话一些,让她回来和以颜聊聊。
“你妈妈马上回来。”他认为李美仪回来万事好商量。
“那么我先回房了。”她的去意已决,不愿再看张文清失望的神情。
“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等妈妈回来再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爸爸不太会说话。”他解释着,亲切的口吻,话语里完全把以颜当成了女儿。以颜黯然了,只是一切是那么的难以握住。
李美仪匆匆的赶回来,张文清简单的向她说明了情况。
“杭儿呢?他去哪里了?”李美仪忽然想到儿子。
“不知道,听佣人说他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的出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往外面跑。”张文清责怪起儿子做事不分轻重。
“你也不要这样说,说不定儿子真有重要的事要做。”李美仪赶忙帮张杭解释。
“也就你护短,他有什么事比这件事还要重要?”他板起面孔。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是讨论杭儿为什么出去的时候,我先去看看颜颜,这大的,小的,都这么折腾,也不想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他们操多久心。”她急忙忙的赶到他们的房间里。以颜到显得平静,正在低头看书,李美仪看到门旁边的行李,心里很不是滋味。
“颜颜,我能和你聊聊吗?”她走到她面前温和的问。她点头。
“他爸爸说你要回国了,我想问问你,你是打算回去散散心,还是其它?”她小心的询问。
“张妈妈,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和张爸爸给我的宠爱,我真的很感动,很感动,那样的温暖,是我以前都不曾感受到的,只是,我和张杭。”她停顿了一下。“我和他两个人太不了解了,而且我们的性格很不适合。”她想到和张杭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没得消停。
“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性格不和,那对夫妻一开始就是和和气气的,就如现在,我和你爸爸现在还吵个嘴,那代表什么呢,只是吵吵罢了,谁会真闹得离婚的地步,我们都知道,这辈子谁也离不开对方,你和杭儿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该伤的人也伤了,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现在你们却轻易放弃了,我们操的心就算白****,你们自己呢?觉得值得吗?”她直直的看着她。
“不是这样的,我和张杭。”她差点脱开而出他们的关系。
“什么?”李美仪看着她戛然而止的样子,知道她有什么事隐瞒了自己。“是不是杭儿对你不好,要是这个,你放心,交给我和爸爸,我们帮你解决。”
“不要对我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得离开的。”她摇着头,泪水噙在眼眶里打转。
“舍不得就不要走,这里是你的家,留下来好吗?再给张杭一次机会,好吗?”她请求的看着她。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们如此的好。”以颜拼命的摇头。李美仪把她拥入怀里。
“你值得的,值得。”她轻轻拍着她,像哄婴儿那样。
以颜还是给了她一个很坚决的答案,李美仪知道一切无可挽回,她对杭儿是真的彻底死心了,没有什么比绝望来得更残忍,更坚固人的决心。
二十七日的早晨,以颜坳不过张杭,任由他拖着行李,她裹着厚厚的外套准备奔向机场,上车之前的回眸,这栋房子在雪后的阳光下格外干净和温暖,她想让她感到温暖的是这里住着两位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把她当女儿那般疼爱的‘爸爸’‘妈妈’。这个称呼在这一刻截止,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这样唤他们。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相对缓慢。“张先生,可以快一点吗?”看着她的车速,以颜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些时间,而且今天不一定能飞。”昨天还是全天停飞的,他希望今天也是。
“不管能不能,我希望快点到达机场。”她只想快点下车。
“知道了。”他终于知道她在心底里有多么厌恶自己。“有些话,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
这个人就是如此,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如此霸道,一直如此,从未有所改变,那些女人还真是被他的绅士风度骗了。
以颜把头撇向窗外,一副你爱说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自由的表情。
“怀表的事,我真心诚意的向你道歉,如果你还相信我,我一定帮你修复到原来的样子,对于咏儿那件事,我很抱歉,是我惹出来的,不该你来受这个气,还有我为我不相信你,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他很诚恳的歉意让以颜很惊讶,对不起那三个字什么时候在他的词典里存在过,只是此刻没有一点意义,做过了再说抱歉,对她来那道伤痕永在那里,不可磨灭。
“还有,这段日子的相处,我们不仅仅是合约关系,我,我,真正把你当成我们家的一份子。”他很羞涩于这样直白的情感表达,对于其他的女人,也许可以说一大堆情话,在她面前,他一直扮演一个喜怒无常,冷漠自私的人,她曾说他们是同一类人,只是后来他发现她很柔情,尤其是在亲情面前,她可以毫无保留的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