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了她起来,只是盯着玉纤道:“庶福晋就委屈一下,给她赔个不是吧。”
我声音坚决不容反抗,玉纤看了看胤祥,终于还是噙着泪跟杏儿说:“我教导无方得罪了姑娘,姑娘别见怪。”
杏儿赶忙给她磕了头,“奴婢不敢。”
我拉起杏儿,给玉纤恭着身子行了个礼,玉纤惊讶地看着我,止住了哭,我正色道:“姐姐别再委屈了,妹妹给你赔礼道歉。”
玉纤愣住了,不解地看了看我,连忙扶着我说:“福晋身份尊贵,怎么能对我行礼,使不得使不得。”
我再给胤祥行了礼,身心俱疲,“爷好生歇着吧,别忘了换药,睡觉别压着手。闹了一晚上全是我的错,您也别生气了。”说完就带着杏儿走了,在这个能力范围内,我能为我在乎的人做的只有这些了。
回屋就全身疲软了下来,胃疼得厉害,我使劲按着胃蜷着身子,靠在床边久久起不来,杏儿着急地问:“格格,您怎么了?我去请爷过来。”
“不许去!”我厉声喝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跟他低头。”
一直撑到了下半夜,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我躺在床上咬着被角,十月的天气并不再热,可衣服竟全让汗浸湿了。我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呆不住。杏儿夺门而出,再回来时带着胤祥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胤祥看见我的样子,大吃一惊,素日的温和全都消失无踪,指着杏儿怒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福晋病成这样怎么不去请太医?候在身边是死人吗?枉她还这样对你。”
杏儿跪在地上只是哭,“都是奴婢的错。”
我挣扎着起身,虚弱地说:“是我不让她去的,你要骂就骂我吧。”
胤祥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疲惫地说:“罢了,快去找张严让他去请太医。”
杏儿三步并两步地跑出门就赶紧找人去了。
我想晚上让玉纤受了委屈,这会又把胤祥叫了过来,还指不定她心里该多怨恨呢,就朝胤祥笑了笑,说道:“一会太医就来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胤祥垂着右手看了我半天,手上的绷带还是密密地缠着。他缓缓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叹气道:“我没在别人屋里歇着,手都成这样了,还能做什么?”
用左手替我把因为出汗粘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无奈道:“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怎么这么倔,跟我道个歉,说几句软话就那么难吗?”
我依旧捂着胃看着他。
他伸手给我抹平了紧皱着的眉头,再说:“上次就这样,这次还这样,每次吵架都闹得这样大气势。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不是我的错,可每次先妥协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