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我在仆妇嬷嬷使役丫头们之间名声大好,因为将一些不必要的开支节省了下来,又把混乱无度的账目理了理。平时倒也看不出来有多大成效,只是在年末发银子的时候每人都按份多领了一些,人人喜笑颜开。府里又开始四处散播消息:福晋是个能办事的,对下人们也是极大方的。
胤祥的手已经大好了,只是右手手心留下了疤痕,好在太医又给了些去疤痕的药,我看充其量只是起些安慰的作用,握在手中的时候还是觉得出来的,长长的一道横亘了整个手心。我心疼了半天,胤祥的手指干净而修长,若是损坏了手背就太可惜了。他伸手反握住我的手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自小学习骑马射箭,手中的厚茧结了一层又一层,这些都习惯了。”
我听着他这若无其事的话,心里有些酸。可能是母性使然吧,就拿着他的手,放在我心口,盯着他的眼睛说:“以后胤祥就由我来照顾,替你死去的额娘和远在他乡的妹妹。”他亮亮的眼睛弯了弯,全是温暖。
张严在外面报:“爷,福晋,佟管家来了。”
胤祥说了一句“让他进来”,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佟全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请了安站在一边,说:“爷,今年咱们田庄的进项不少。”
胤祥仔细问了问,偏头看了看我,笑道:“你真是个敛钱的主儿,光这一项就够这一大家子折腾一阵了。”
我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账本,眉开眼笑地问佟全:“先生,有这么多吗?平常看时少了很多啊。”
佟全也喜道:“福晋忘了吗,前几个月说的置地的事儿,老奴办妥了。本没打算有多少收成的,可是今年风调雨顺,谁想到这么顺畅。”
我大乐,“爷,我这下可是十足十的地主婆了。”
胤祥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手指着我笑就是说不出话来。然后我再看着佟全说:“先生,眼下就过年了,每个人多发一月的俸钱可好?”
他连忙应了,夸了我半天,就下去了。
我拉着胤祥的手晃来晃去,然后讨好地问他:“你看我这么卖力,可怎么奖我?”
他盯着我的脸半天,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我今晚去你房里。”
我大窘,转身就跑,结果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我闷声闷气道了一句:“可看出来你的手痊愈了。”刚说完就被他吻住了。
由于我的高人气,我说什么就有人应什么,老嬷嬷们赔着笑脸由着我瞎折腾。腊八的时候,全府上下在我的调动之下欢欢喜喜地要过个别树一帜的年。厨房也早早就准备好了,我又想起来在宫中做的油炸臭豆腐,结果被胤祥明令禁止了。我进去跟他商量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看着书,“你快给我安分点吧,不顾及自己也要想想你肚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