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的事很奇怪地没有了动静,不知道是十阿哥改变了心意,还是有谁在其间帮了忙。又过了一段时间,盈如身边的丫头绮罗跟了十阿哥,我对那个丫头还有些印象,塞外时候一双眼睛透漏着想嫁给皇子的信息,也总算如了她的愿。对于盈如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危险的人物放在身边,跟十阿哥总比跟十四阿哥让她放心。
一直忙于照顾额娘身体的我,这样的消息无疑让我安了不少心。我经常笑着对杏儿说:“你是个有福的,只是不知道谁看上了姑娘,替你解了围。”
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每日里陪我尽心照顾着,额娘的身子好了起来,吃的东西也多了些,某日我坐在炕上,像往常一般依偎着她,突然开了口:“额娘这辈子除了阿玛,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吗?”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像看着怪物一样。我换别人举例子,“额娘,我只是很奇怪,姨娘他们喜欢阿玛吗,若是喜欢,她们看着自己的丈去宠爱别的女人,会不会心里不舒服?若是不喜欢,那又怎么度过这许多年的时日?”
额娘语重心长地说:“女人本就该依附于男人而存在,这是很正常的道理,从古传下来的规矩,嫁了人就该一心一意地以丈夫为重。你对他好他自然也都能感觉得到的。”然后看着我说,“前几日归宁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跟十三阿哥吵架了?”
母亲就是母亲,这样微妙的别扭都看得出来,我呵呵笑了,“没有。”
额娘的话我并没有听进去,因为八岁在接受这里的教育之前,我已经先接受了另一种教育。倒是有一句话听了进去,那就是将心比心。在这个时空里,毫无安全感的我保留了对他的真心,也劝诫自己要留有后路,因为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手段,我迟早要离开这儿的,投入太多最后势必无法收场。我的这些不坦诚胤祥都感觉得到,所以他的投入与我成正比。
额娘康复了,我再也没有理由待在阿玛的府里,就回了自己的家,如果还算家的话。去给胤祥请安,规规矩矩地回了话,他问:“额娘身子可好点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答:“谢爷的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他盯视着我半晌,终于吩咐:“大家吃饭吧。”
玉纤没有过来,害喜害得利害。
胤祥不说话,我也低头默默吃我的饭。
匀芷悄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怯怯问了一句:“爷跟福晋吵架了吗?”
我跟胤祥同时抬起了头看她,她吓得小声说:“是我多嘴了。”
沅沅轻轻笑了,“福晋最近脸色一直不好,从塞外回来就没了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