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我难得开玩笑,也笑了起来,“谁敢啊,主子您可是财神爷,除非她们不想多领银子了。”
我哈哈笑了。
杏儿惊异地看着我,感慨地说道:“格格笑起来真是好看,可您前一阵老是愁眉苦脸的,真让人担心。”
不知不觉走到了胤祥的书房这,黑漆漆一片并没人守着,有些失望。看来是去玉纤那睡了,我与杏儿一起进了屋,待她点亮了灯,我随手拿起案上的书翻了几页,继续逗她:“这府里的福晋们谁最好看?你跟我说实话。”拿起手边胤祥平时写的字看了看,心里又赞叹了一回。
只听她道:“各有各的美法,在奴婢眼里谁都比上我们家格格。”
我放下字又站在书架前轻轻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替你回答了吧。”从架上拿了一本宋词选读,随手乱翻,笑着看杏儿,“匀芷就像这宋词,是府里最美的人儿,容貌清丽婉约,温柔可人,她跟咱们爷有一处最像,那就是温和无害的气质,让你沉迷但绝不奢靡,欣赏但绝不亵渎,一句话‘一年春好处,不在浓芳,小艳疏香最娇软。’”
杏儿托了腮坐在凳子上看我,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沅沅……”再踱到书架处,看了半天翻出一本《楚辞》,“既浪漫又现实,看似浅淡实则浓烈,清新达人志向高远,深藏不露。可惜……”
杏儿忙问:“可惜什么?”
“她所有的淡然在碰见一个人时都成了无奈,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爷?”杏儿试探性地回答。
我拿书敲了敲她的光润额头,笑道:“聪明。”又接着说,“属于沅沅的一句话是‘冥冥深林兮树木郁郁’。”
我把书放回架中,手一本本地抚过去,忽然笑了就把那本书拿了出来,“玉纤,这个人我很难去说她的是与非,既没有匀芷的温顺也没有沅沅的明了,但是有一样是咱们都不具备的。”我顿了顿看着杏儿的疑惑眼神再说,“那就是她身上的质朴和偶然世俗,用情绪化的语言让你入戏去跟她计较,可是后来却忘了为什么要跟她置气,最后再细细想来,还算意味隽永。虽俗但绝不庸。”我把书皮露出来,上面写着“世说新语”。
“爷最喜欢她是因为她表面看来也最是喜欢爷,天天争风吃醋。处处表现不满。”这真是应了额娘那句话,你对别人的好人家都感觉得到,你不真心对人家人家又怎会真心对你?胤祥什么都好,聪明谨慎,温和有礼,智勇双全,才华横溢,可就是没有女人能走进他的心。“不过她老是跟我作对,我给她的评价自然是带了个人喜好的,就书中的两句话……”还没说自己先格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