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扇子敲了她的头,“真是个不安生的主儿,你就这么盼着得份好姻缘?”
她倒豪爽地跟我不拘束,“这府里的人谁不盼着能像爷跟福晋这样感情好呢?”说完惹得周围一片笑。
四五个才刚刚垂髫的女孩儿也凑了过来,见了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看我心情不错就嚷着让年岁大些的丫头给她们用凤仙花把指甲染了。环翠“哧”的一声笑了,指着其中的一个道:“我不干这个,让你的情哥哥干才好呢。”
周围人都开始闹她,小丫头脸皮薄“哇”地哭了出来。
我笑着摆了摆手叫她过来,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就指着她跟杏儿笑,“这模样出落得像你杏姑姑。”
杏儿立在一旁也含笑望着她。
我与杏儿亲自捣了明矾把花瓣也洒了进去,和成了绛绛的泥状,用扁豆叶一人一只手给她包了,小丫头这才笑了,“奴婢谢福晋。”
环翠看了看我兴致勃勃的脸色道:“难得福晋今儿这么好的兴致,也赏脸给奴婢们染了吧?”
一时间莺莺燕燕,女孩子爱美的心都是相同的。
好不容易散了,杏儿问我:“格格也试试吧,奴婢给您染?”
我连忙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往指甲上乱抹,还是我给你染吧。”
她也摆手,“一会还要乞巧呢,干活不方便。”
胤祥并没有书信传出来,我等了一天心中忍不住失望。皇宫守卫森严,出来很是不易,也许我那话在他看来只是句任性的玩笑罢了。杏儿端了盆热水就进了来,我纳闷地看了她半天,她笑,“格格散了头发吧,小丫头们刚采了新鲜树液送过来,奴婢给您洗洗。”她把盆放在架上支了,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笑道,“这可是风俗,您别又嫌麻烦推辞了。”说完就过来放下了我手中的书,拉我起身坐到镜前开始解头发。
我笑着任由她,低着头两个人一起洗完了,自己拿了块布子开始擦,一边擦一边吩咐:“杏儿,再烧一炉香,把炉罩子清一下再点。”她哎了一声就开始去忙活,我擦着头发走进里屋,看着朱红木几上杏儿未裁剪完的鹅黄颜色的缎子,心里微动就单手拿了剪子顺着她划下的痕迹开始剪。
擦头发的左手突然被人握住,掌心中狭长的痕迹刺激着我的手背。我身子一僵,手中的布子被他拿了去,刘海上的水珠儿顺着鼻梁一路滑入了脖子,他用手轻轻握着发根就这样一下下地擦着,生怕拽疼了我。我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不敢回头,直到剪子狠狠砸在几上,我猛地回头对上他温暖的眼睛,熟悉的面容,和善上扬的嘴角。忽然就笑了,“您怎么出来的?”
“瞒着皇阿玛偷跑出来的。”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