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头,转头对上范清平的眼睛,他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晏很是喜欢你。”
在我的坚持下,范清平不再勉强,于是他安排我与杏儿住进了客栈,他同笑晏回了家。从店小二待我殷勤到不能再形容的分上,我能隐约明白些范家在介休的财富和分量,可当店小二一一道来,如数家珍的时候,我才发现那财富之多,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山西直隶等地盐店上千家,京师有店铺三座,张家口有店铺六座,归化城有四座,河南有当铺一座,张家口有地106顷,各地房产1000间,介休百米长街取名范家街,西家院落可与皇家相媲美,被称为“小金銮殿”。
下午拥着暖被高枕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直觉性地喊了声“胤祥”,愣怔了半天,猛地使劲拍了下自己额头,自己骂自己:“我看你是真要疯了。”
小二适时地敲响了我的门,进门先拉家常,“咱们介休城可是巨富云集,不说别的,光说这范家,就不能不当这个。”他说完竖了下大拇指。看我不是十分感兴趣,店小二琢磨着问道,“您可是饿了?”
我还没答话,范清平拎了壶酒就走了进来。
店小二趋前高喊了句:“明轩爷,您来了,先向您道句大喜,范老爷子的寿宴准备摆在哪啊?”
只见范清平把酒递给小二道:“把这酒烫了,再做些清淡的小菜端上来。”那小二应了便下去了。
酒端上来的时候,清冽芳醇,店小二又非常会来事儿的称赞了一番——正宗杏花村汾酒,这酒不是谁都能品到的。我拢了拢袖,笑而不语,他也笑,把壶给我道:“知你定不会喝这酒,所以当罚,罚你给我斟酒。”
我开心冲他笑了,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省下多费口舌推辞了。接过了酒凑在鼻下闻了闻,他颇有兴趣问:“怎样?”
“有什么好的,闻不出来。”
他呵呵笑了,“这么好的情境全给你破坏了,真是俗人一个。”
酒过三巡的时候,非常自然地过渡,他问:“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大脑开始运转然后搜寻词语回答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作为回敬,我亦问他,“笑晏的母亲怎么去的?”
他抿了口酒道:“忧思过多,一病不起,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我开始想象那场景,是有些凄凉,商人重利轻别离,感情自是疏于打理。
“青宁,”他相当动情地叫了一声搞得我十分不自在,“你多久才能忘了他?”
我灰了脸色默不作声,他叹了口气,“知道了,不过也不打紧,我一向喜欢放长线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