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真是清闲,还有心思享乐玩闹,真不知若盈如看见这场景会怎样想?”
他猛地睁了眼,眼神凌厉,我也紧看着他,怒目相向。允祥挥手让那丫头退了下去,“我不去招惹你们,你们却为何来糟践我?”他的视线离了我的脸,转头看向允祥。
“十四弟,皇上没有那个意思,他也是担心你所以才让我过来。”允祥的话语很是温和,尽量避免跟他正面起冲突。
“他会担心我?若是担心,怎会不让我见皇阿玛最后一面,让皇阿玛当着大家兄弟的面宣布遗诏?若心里有我,额娘刚去就遣我来景陵?若真能替我多想些,也不会让范时绎那个奴才来搜我的院子,让我在全家大小面前丢尽了面子。”十四悲愤说完,眼里隐约有泪光闪现,转头又嘲弄地看着允祥,“十三哥,如今我也该唤你声怡亲王了吧?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他如今这样待你却也不罔你当初如此为他。只是他那刚利无常的性子,你时时都得小心着,不觉得累吗?”
允祥也认真起来,“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又是自小长大的兄弟,你有空怨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想着去辅佐皇上呢?”
“怎么辅佐?我与他本就道不同,这位子是他的吗?我立下的军功凭什么让他沾了便宜?”
说来说去,还是放不下这芥蒂,“先皇既然选了皇上,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大局已定,再去计较这些可有什么意思?这几十年来的明争暗斗什么时候是个头?现今那么大个摊子管都管不过来,又何谈这些个人计较得失?”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那是你得到了,所以你不计较,若你现在仍被他弃置不用,你还能这样轻松微言大义?”
“我倒宁愿在府中过我自在的日子。”允祥脱口而出。
十四一下被噎着,瞬即动了气道:“那就别为他做说客了,我与你没甚好说,你们走吧。”很明显的逐客令,连一点回圜的余地都没有。
允祥依旧不急不徐地道:“老十四,别再自己跟自己闹别扭了,你这样子让盈如能去得安心吗?”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在我以为谈判几乎要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他却说了这样的话,只见十四颓然坐在椅子中,身子仿佛也失了支撑。我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把自己先前的想法推翻,不是心里没有她,而是藏匿得太好,几乎骗过了自己,以为真的不在乎了,全都过去了。现在看来,十四仍旧是那个至情至性的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