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笑了一会,静梭便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被弘鶵叫去夫妻团圆了。我看着苏兰道:“去看看暾儿吧,他一直盼着你来。”她虽害羞可还是欣喜在杏儿的陪同下去了。只剩下我与和惠两个。她静静偎着我,温柔得像只安静的小猫,“以前不喜欢姐姐,因为她是家里最得宠的女儿,她可以跟阿玛没大没小地撒娇,可以天天粘着额娘,我却永远是害羞不招疼的小女儿。那时候天天盼着她嫁出去。”
我面带微笑地听她讲述她对暖暖的小心思,她抱紧我的胳膊道:“姐姐嫁了人我却进了宫,在宫里想得最多的不是阿玛跟您,而是姐姐。习惯了跟她住在一起,看她嚣张跋扈的样子,一下子分开心里竟难受起来。得知姐姐去世了我大哭了好几场呢。”我一直笑着静静听她的叙述,她接着说,“咱们在府里高高兴兴地过节,依姐姐的性子定要吵闹起来,我都想得到她生气的样子。”她格格笑着说,许久都没有下文,低头却看见她悄悄擦了泪,旋即又有新的泪落下来。
我溺爱地搂过她的身子,手一直拍着她的背。她的情绪起伏很大,直至啜泣颤抖的肩变得平稳,语言失去了意义,允祥说得对,人与人之间并不一定通过语言就能理解对方,可讽刺的是,两人若想相知起来通过语言交流却是第一步。
对暖暖的思念,和惠已经替我流完了所有的泪水。
我一个人靠在湖中的石舫上,手里拿着的石子不停地投向湖面的远处,窜巡的风停了又吹,湖面上的月圆了又亏,生命中的人来了又退,我的日子就是这样天亮又天黑。好在还有人同我一起承受雨打风吹。自嘲地笑笑,还挺顺嘴的。
我将最后一颗石子投进湖里,掸掸衣服脚步坚定地往前走去,允祥也该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