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嗤笑道:“你死了他就能回来了?难过也已经难过过了,你好好活着吧,你若死了,你母亲闹将起来,这府里谁也不好过。”说完转身便走。
“您到底打哪来的?
我不惊讶反而想笑,小小孩子居然怀疑起我的身份,“从来处来。”
他又执拗跑到我身边,“从来不会有大人跟一个小孩子斗嘴,我处处顶撞您,而您好似不生气,还会认真回答我的话。”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再小的孩子也有自由表达自己不满的权利。所以我尊重你。”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快速走了,多看他一秒都觉得心力交瘁,对弘暾的死我仍旧耿耿于怀。如果不去救他,也许就不会死,也许就能大婚……
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计较这些,弘暾就能活回来了?以此之矛攻彼之盾,何必?
我将家里的账目交代给静梭,她指出了几处错误,担心地看着我问:“二哥刚去,额娘就不要这样操劳了吧?”
我盯了会账目抬眼对她笑笑,“不操劳就忘不掉。”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为什么要忘掉?二哥在额娘心里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不置可否,这么简单的道理,“可不是,但在心上结痂之前我还是得避着点儿。”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坚定而又充满希望的,这一个表情让我感动了许久,看见他们难免想起年少的时光。
二月初一这天特别冷,上灯不一会我便拥着被躺下了,天寒正适合早睡。前儿管园子的李婆子与厨房的王嬷嬷因为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教训了一通消停了几天,今儿故态复萌。从小把弘鶵看大的嬷嬷又因为短了俸银哭叫了一番,声声嚷着好不容易将小爷儿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了还要受这种气?西边院里侧福晋家的亲侄添了孩子,照例要随钱。****太善,总是被房里的人欺负,哪天放在奁中的首饰就找不见了,伺候她的人让我给个公道。我恨恨想,“都是伙战争贩子,一天也不让人清静,这几十年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脑子里却开始想处理的法子。
隐隐约约听见喊谁谁跳湖了的声音,我也没怎么在意,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晰,跑的人上气不接下气,“跳湖了……阿哥跳湖死了……”
我问睡在外间的杏儿:“他们这是说谁呢?”
她披衣起身走到床边帮我把帐子挂了起来,“谁知道呢?”又一声传了过来,这下听得清楚,“四阿哥跳湖了……四……”
杏儿惊了一跳,看向我的脸上全是不确定,“主子,他说四……四阿哥?”
四阿哥?弘竆?跳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