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的事又重新提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就说:“没有,上次多亏着您。”
他看着我的脸色,再问:“十三哥知道吗?”
我还没回答,十三阿哥已经走出了门,就问道:“什么事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低了头,十四阿哥看了看我说:“你自己跟十三哥说吧,十三哥我先走了。”
说完十四阿哥就先回了,四阿哥嘱咐十三阿哥早些回去,也走了。
十三阿哥带我在附近走了走,微风吹来,有些凉爽地拂在脸上,秋天的天气已经凉了,我低头默默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我却无知觉地撞上了他的胸膛,我揉着脸说:“啊,我的鼻子掉了。”
十三阿哥一直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脸红了,他的眼睛如同大海,宽广而平静,这样的眼光仿佛要将人溺毙一样。十三阿哥笑了笑,把我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握在他的手掌之中,轻轻跟我说:“我十三岁那年,法海师傅告诉我你的事情,我很纳闷,是什么样的女孩儿才会说出要‘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话。”然后把我拉近了些,不再看我的脸,步子未停地继续牵着我走,“我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你,才十二岁的你居然说出‘毁了我的名声’的话,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女儿家的名声比男子要珍贵百倍,你竟那样轻易就说出了这么重如千斤的话。”
我晕晕乎乎地任他牵着,手里温温的,他再说:“我很喜欢归有光,可是皇阿玛并不满意,说如此细腻不像男子,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要拿得起舍得下。所以木兰秋上我是最勇敢的巴图鲁。我见你背项脊轩志时一直笼着淡淡的忧伤,当时就想,曾几何时我也曾经这样过。上元节送你回府,央请我买糖葫芦,那么理所当然,让我觉得仿佛我就应该照顾你一辈子,什么时候都该宠着你,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日后你进了宫,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看着你对我笑得纯净一点都不避讳,我才知道原来我这样羡慕你如此真实的样子。”
十三阿哥说得很平静,我也听得很平静,他仿佛在跟我诉说着一个故事,而我也才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与他已经拥有那么多的共同回忆。他看着毫无反应的我,笑着说:“我跟你说得有些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就放开了我的手,准备离开。
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地失去,我两手并用,攥住了他刚才放开的手,说:“你把我带出来,也得送我回去才行。”十三阿哥直接愣在当场,我便也开始道,“皇宫里很寂寞,我跟着格格心里才少些害怕,多亏了你明白,要不是因为有你,我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