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芷闹得很凶,快要临盆,看不见胤祥就哭,这种情形让我无计可施,胤祥公务缠身,每日里总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忙,如今,只能我陪着她宽心。
“福晋,我让您很累是吗?我总是这样需要人的照顾。”
她太孤弱,飘浮的心没有着落,我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安慰她:“匀芷这样的人,就算让人照顾,也都是心甘情愿的。爷这样,我也是这样的。”
她又垂下了泪,“福晋待我这样好,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我连忙替她擦了眼泪,笑了,“把这个孩子安安全全地生下来就算报答我了。”
她羞红了脸,兼得了少妇与少女的娇羞。
我在后院正闭目养神呢,在我屋里伺候的老嬷嬷进来了,跪在地上说:“福晋,八贝勒府中送来了帖子,要替小阿哥庆生。”
我睁开了眼,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嬷嬷,我岁数轻这些事情都不明白,您跟我说说吧?该送些什么,该怎么办?”
她在我旁边侧身回道:“福晋说这话老奴受不起,这是福晋进府以来需要应酬的第一件事,少不得手忙脚乱的,以后就好了。”她说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也说了按照规矩应该送些什么。我一一点头记在了心里,就打发杏儿打赏了她,以后有事少不得用她的。
晚上,胤祥来我房里,我将这事告诉他。他想了半天道:“八哥也给兄弟们说了,让一起过去热闹热闹。我素来与他没什么来往,送的礼也轻不得重不得的。”
我想了想,觉得嬷嬷的建议还是很稳妥的,就跟他商量了一下,他也点了头。
拿起我床头放的书,他忽而笑了,“这么些年,你倒是一直以书为友。”
我向他暗送秋波说:“这就不知道了吧?是听说您爱看书,为了接近您才这么做的。”
他眼睛忽然亮了,“真的?”
我眨眨眼睛,笑得开心,“骗你玩的。”
他瞪了我一眼,眼里的神采也灰了下去,好像生了气不愿理我。
我推了推他,“生气了?”
他还是不理我,我歪了头笑着看他的脸,刚要说话,外面张严就喊:“爷,侧福晋身子不舒服,请您过去。”
他明显一愣,问:“怎么了?我就去。”
又看了看我,我笑,“您去吧。”
服侍他穿了衣服看着他出了房门,心里酸酸的。半夜突然下了很大的雨,敲在窗户上噼啪作响,一场秋雨一场寒。反正我也睡不着,就起来掌了灯,开始练字,“犹记殷勤风月事,耳边软语深盟,一朝离别等闲轻,我心仍似火,君意已如冰。”
手突然被人握住,“青儿你太要强,这样苦的只是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