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衣瞪了她一眼,道:“哪那么容易就抱坏了,王妃又不是纸糊的!”
瑞儿当即驳道:“主子不是纸糊的,小世子可是还没枣子大呢,哪经得住这个抱法?”
她这一说,满屋子的人都似被惊鼓震了一下。
转尔,他们一个个的,将惊喜的目光投向我。只是纤雨,看也未看我一眼,匆匆出去了。
姜曦月站过来,略显不安的追问瑞儿:“什么小世子?什么枣子?”
宸岚也傻乎乎的,以询问的目光瞧着瑞儿。
瑞儿尚未开口,便听门外有人酸溜溜的抢着解释:“小世子还不明白呀,不就是说,王爷要当爹了么?”随着高声,步进来一个青年,他一身玄色戎装,眉宽目朗,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桀骜的英气,可不就是那个碾不烂、轰不碎的夏候珏么。
他一进来,屋子里有个叫香秀的侍女当即上前阻道:“哎呀都尉大人,这是王爷的内寝,你怎么好随便进来?”
他倒一脸忿忿不平了,随手一指白采衣:“她不是也在这儿吗?她能随便进来,我就不能啦?莫非,她比本官多长了一块肉?”
多长了一块肉,这话有些隐晦,容易让人想到女子怀胎。白采衣立时恼了,香腮粉红,秀拳一攥,一面向他打过去,一面骂道:“口无遮拦的痞子官,胡言乱语的,看我不打得你跪地认错?”
夏候珏飞身退了出去,嚷着:“我是说,你比我多长了块爱人肉,你恼什么呀?”
他们二人吵吵嚷嚷的打了出去。瑞儿和香秀,以及其他几个丫头的眼睛,一直追着热闹看。姜曦月也在低头想着什么。
唯独宸岚,视线牢牢的锁着我,一汪春潭在眼底,溶动着难以平复的波澜。
就像许多初为人父的人一样,宸岚听说将要当爹了,也是激动莫名。
众人识趣,都含笑离室。姜曦月也落寞的跟了去。
室内便只剩下我们俩个。
在我们身旁,落着一座波浪形紫檀屏风,流畅优美的曲线齐眉横淌,隔了居室与厅堂的视线。
白色的屏纱上,绣着四季平安荷。淡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水中,因了摇曳的灯光洒来而色泽变换,栩栩如生。
宸岚向屏上瞥了眼,又回望着我,唇畔敛笑,道:“后园池中的荷花前几日开了,等雨停了,咱们就去观荷!”
言语间,他眼中泪星泛泛,暗藏着喜悦与深情的浪潮。
必然是他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便顾左右而言它了。
我会心一笑,淡声附和道:“好,等雨停了,天亮了,咱们去赏荷、垂钓!”一面说着,一面缓步向里面行去,解下身上雨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