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闪烁其词是因为想遮掩什么,遂失望的摇了摇首,道:“我明白你对瑞儿的主仆之情,可眼前,纤雨都伤到这步田地了,你怎么忍心护短瑞儿,而置纤雨的感受于不顾?就算纤雨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你不痛快,也不用这么罚她啊!”
他这话中有话呢,听着,像是以为,我恼恨纤雨说了胡话,刻意放任瑞儿伤害纤雨那小妮子!
被自己的挚爱误解当真难受!我猛然觉得心口闷得厉害,被关进了烘炉一般,别说无法继续解释什么,就连想咳,都咳不出一声,本能的揪起了胸襟,越揪越紧。
他发现我有些不妥,终于从怒火中跳脱出来,眼中的凌厉渐渐被春水化解,关切的扶着我,问:“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我看他一眼,便绵若无骨的靠入了他的怀中,直若一朵被狂风虐过的残荷,弱声哀求:“我没事!王爷,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容我一点儿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
甫一问完,惴惴不安时,便听他连连应了两声:“好,好,一切依你就是!”
随即,他一面抚着我的背心,一面将我疼惜的拥入了怀中。“嫣儿,对不起,我刚刚的语气急躁了些,但你该明白的,不管发生什么,宸岚心中,必以你为重!既然你如此关护瑞儿,那么,一切都由你做主便是了!”字里行间尽是对我的懊悔和忧虑。
当真是情绪作祟,他这一哄,我的气息便豁然通畅,冷静的声明自己的立场,“谢谢你!不过,你也不要这么想,倘若瑞儿真的对不起纤雨,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绝不会随意姑息!”
本想再说,他却轻轻摇首阻止,随即将我横抱了起来,道:“不说了,不说了!你即刻就给我到床上躺着!天大的事,也比不过你和腹中的骨肉要紧!”
将我放在床上,他又替我脱了软底绣鞋,望着红纱缠裹的娇足,竟想替我把裹纱去了。我心中一震,猛然坐起,抓住他的手腕,急道:“不是早告诉过你嘛,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脚!你怎么还……”因为起得太急,没待说完,我便觉腹部微微一疼,忙用手护着。
他也赶紧松开了我踝部纱带,一面护着我躺下,一面心疼满满的轻嗔:“呵呵,我只是想让你更放松一些罢了!我的好娘子,我的心,我的肝,我的三魂七魄,下一次,你有话慢慢说可好?不然,总有一天,要把相公我吓得魂飞魄散!”
见他紧张得不成样子,一双俊目瑟瑟泠泠的闪着,像受了惊吓的孩童一般,我扑哧笑了。
本想把瑞儿的话赶紧转述于他,他却不许我再多说,要我先休息一会儿,并郑重告诉我:“为人父母,要对孩子尽责!纤雨和瑞儿的事已然发生了,也不急着定个事非曲直,当前,需得时时小心的,是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