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我又留在阮品瑜的宫中养伤。阮品瑜不断的问我见宸旭时发生了什么,我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不大相信,又去求见宸旭,依旧被太监挡了回来。
我的伤不深,但是伤在明处,阮品瑜极担心会落下疤痕,特地差人找了华太医过来给我瞧伤,看得出来,她如今极不得宠,甚想借我博得宸旭的眷顾。
华太医人虽年青,医术委实不赖,经他的手,伤口很快结痂,脱落后便见不到一丝疤痕。最后一次他来,我偷偷的塞了一只玲珑剔透的梅花羊脂镯子给他,它整玉整花,极为名贵。他婉拒,我说:“玉照人心,人心如玉!你若不收,我的一颗感激之心,就此碎在地上!”说罢我便要摔了它,他一惊,顺手将它取了去,对我有些刮目相看。正巧阮品瑜进来,他将镯子揣进了袖中口袋,而后深深的一望,将我的笑容拾入了眼底。
郁郁惶惶的,一眨眼又是数日过去了,这一天,屋外桃花诈开,三朵两朵的羞涩在枝头,与新出窝的黄牙小鸟抢着春光。一寸阳光,一缕花香,一声鸟啼,捧茶站在树下,心头忽的涌起一丝好花将开的喜悦,我的右眼莫名的跳了几下。
有遮阳的小伞沿着墙头向院门行来,急匆匆的却没有慌乱,像极了急着来报喜的鹊子。
又是阮品瑜亲自来的,湘宛为她撑着伞。入院后,阮品瑜一脸的欣喜,没对我说话,便叫湘宛把那翘尾小伞替我撑着,而后望着我,眼中竟闪着莹莹泪光,喜不自禁的说:“嫣儿呀,好事儿来啦!皇上要去桃花宫休养,别人不带,竟指名要你同去!”
“要我同去,什么由头呢?”我既不是妃子,又不是公主、官妇,他以什么名义要我同去呢?
“呵呵,听太监说,皇上赞你的诗词好,让你过去,望着新开的桃花,帮他的画作几道诗!”阮口瑜拉起我的手,似摸着心肝一般,“嫣儿,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呀,你别错过了!别管皇上以什么由头要你去,你只管记着,那桃花宫呀,就是一个香醉酒深的春宫,哪个妃子去过了那儿,若不能得皇上的宠,那她这辈子,就别再指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