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民女昨天被刺了,是以,皇上和七王,才会到素贵宫!”莺弱的回了话,我将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肩上,看似一个扶了伤口的动作,却在暗中勾起一根食指,用力扣向伤处。
伤口狠狠一疼,汗水便堪堪渗了出来,光可鉴人的理石地面,映出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宸旭看着我微微直了直身,眉宇亦心疼而关切的紧了紧。
他这一个细微的表情,我窥入了眼底,太后亦没有放过。但听得铛的一声,太后将那凤头银箸碰落在地。站在她身边的老宫女慌慌去拾,宸旭也因此而收回看我的目光。在渐渐僵化的气氛中,太后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你是说,皇上和七王都去看你,且还是在深宫半夜!呵呵,这哀家就不明白了,你平素很少进宫,与皇上和七王并没什么交往,怎么就惹他们兄弟如此上心了呢?”
顿一顿,她审视着我与宸旭的表情,阴阳怪气道:“就是哀家,平时有个病啊、灾啊的,也还得差人去请,差人去报,方能得他们抽空儿来瞄一眼!”言语间,太后神情多有抱怨,眼梢子辣厉的勾着宸旭的脸。
宸旭的脸色越发阴郁了。
他毕竟是九五之尊,纵然孝敬太后,也容不得自己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数落他的不是了。太后一味的,只想把他当成个需调教的孩子来看待,母子间的关系自然就疏远了,较两年前已经差出许多。
太后仍不解缘故,越说越气,铁着脸道:“有人说宫中来了鬼,哀家尚不相信,而今看来,这跪在眼皮子底下的不是个鬼又是什么?不但是鬼,且还是个艳鬼,居然将我沅朝的天子和王爷勾得魂不守舍!一个为了你朝也不上了,一个为了你夜闯禁宫!倘若你再是个来历不明的鬼,或是个有怨有仇的鬼,我沅朝的百年基业,岂不是要毁在你的手上?”
听她这意思,似又回到了先前的初衷,认定了我是祸害,要除掉我。我忙叩首道:“太后明察,民女不是鬼!”
宸旭也忙道:“是啊,母后,品嫣活脱脱的人儿一个,怎么会是鬼呢?您不要听信了那些讹传!依朕看,后宫中倒也是有鬼的,有些专爱造谣生事的奸鬼!母后且告诉朕,那奸鬼是何人?朕定重重发落了她,以正视听!”他说毕,竟站了起来,一个稳稳的动作,却有地动山摇的撼力,令原本都将心悬在树尖上的宫女们一抹齐的跪了下去。
唯有瑞而兀自站着,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装束,似株临风直立的灵香草,卑微而不屈。倒是壮了我的声势。
而宸旭站起后,当着众人的一个举动,则更是将我捧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