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本公子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李显捂着半边脸,气焰如火。
“打你又怎样?没让人将你轰出去算是恩德了。”颜倾城丝毫不见示弱,鄙夷之色尽显。
李显见她气势相当,加之身后众人那鄙视的目光,半是羞愧半是胆怯。只得转而又对一向懦弱的李旦发火。
“李旦,你居然跟着一个下贱青楼女人对亲兄弟出此一手?我回去一定告诉母亲,让你好生等着受罚……”
李旦不语,只静静看着。
李显在众人的鄙夷与唾弃之下悻悻离开。
而颜倾城的身份……俨然已成瑶池仙乐楼花魁。
李旦在李显走后不久,也呐呐告辞,但是,却给了颜倾城一个承诺——不日之后,定会前来相迎。
而玉妈妈从始至终,未作一声,只皱着她那和谐又舒展的柳叶眉。
“妈妈这是愁什么呢?当心长皱纹呢。”回到瑶池仙乐楼的后院,颜倾城坐在寒光湖边,随意的抓着旁边放置的鱼饵洒向水中,零星几只鲤鱼游来抢食,好不惬意。
玉妈妈依旧恭恭敬敬站立一旁,眉头深皱。
“颜小姐如此做……玉妈妈恐怕不好向白先生交待。”玉妈妈道。
颜倾城浅浅一笑,又丢了几颗鱼食下去,“以后可别叫我颜小姐了,倾城现在是瑶池仙乐楼里最美的花魁,妈妈还是叫倾城就好。”
“可是小姐,您并非青楼妓女……”
“以前不是,现在是。你记住了,以后倾城就代替那个苏州首富的女儿做瑶池仙乐楼的红牌吧……”颜倾城起身,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鱼料残渣,“相信……倾城一定会是最震惊的红牌,绝对比其他女子能替妈妈招来的贵客多得多呢。”
“可是先生不会……”
“行了,白狐狸那儿我会去说。你出去吧!”
……
“是。”玉妈妈很担忧又很无措的离开。
经过瑶池仙乐楼里颜倾城故意挑唆李旦与李显那一场好戏之后,长安城内,一时间风风雨雨,无不牵着‘颜倾城’三个字。
谣言往往是越夸越大,短短数日,已??变成:睿王与英王为瑶池仙乐一红牌怒目相对,力争到底。颜倾城之名自此传遍长安。
许多王公贵族亦慕名而来,只求一睹芳容,可是……被玉妈妈全然一口拒绝。
颜倾城乐在其中,每日听着那些闲来无事之人如何吹捧着瑶池仙乐楼的红牌,一边嗤之以鼻,一边不住嘲笑。
白劲优却极力的制止……
“颜颜,你想要怎样去发泄心中满的抑郁我都从不阻止,可是,你不能拿自己进行报复,难道十年前李弘的事还不够你觉醒吗?”白劲优依旧低沉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少许不容听见的喝止。
一听到李弘,颜倾城的脸就会骤然惨白,白劲优向来知道她这一弱点,所以不论何时他都会极力避免提及李弘,可是,现在他却以此逼迫于她?
眼神一凌,颜倾城漆黑媚态的眼瞬间通红。
每一次,只要她心底的仇恨与悲怨交织之时,那双美丽的黑胴就会变得如血一样鲜红。跟曾经的灵子一模一样。
“十年前的弘哥哥已经死了,现在谁在我心中都取代不了他,我还需要觉醒什么?我只要将他们全部都推入人间地狱就好,其他什么代价……我都不计较。”
白劲优感到痛心,他的颜颜究竟要倔强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十年前你利用李弘时不也这么说的吗?可是结果呢?结果你却要为他的死忏悔一辈子,如今的李旦必定会是另一个李弘,这毫无置疑,难道你就看不明白吗?还是……你其实看明白了,却连自己都要欺骗,以此来满足你满心的恨意?”
“对,我就是要以此来满足我的恨,你知道我恨得有多辛苦,所以你也该知道我需要用这些无谓的人来减轻我的痛苦,即使到最后受伤的是自己,我也甘愿,因为……她也必定会因此感到痛苦,而这份痛苦就是我在痛苦之后的快乐。”
颜倾城狰狞的笑着,眼里,充斥着火一样的恨。
“唉……”白劲优沉默,无奈的叹气,“颜颜,我真想……把你带回狐妖山,用锁妖塔将你永远封闭在里面。”
颜倾城一怔,白劲优眼里的无奈让她心痛,可是,她却不服输的去挑衅白劲优的悲伤,一而再,再而三……
“白狐狸难道是怕……你心爱的秀丽真的被我推至万劫不复之地?”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因为白劲优的脸色瞬间冰凉,毫无生气。连从来对她都是温和宠溺的眼神,也变得冷漠,静静直视着她,久久不作声。
颜倾城固执的撇开头,不敢再看那样冰凉冷漠的眼神。
片刻后,白劲优那一身纯白的影子恍然消失,无影无踪。
回过头来遥望着白劲优消失处的颜倾城,瞬间泪如泉涌,因愤怒而通红如血的眼刹时恢复平静,漆黑如墨。嘴里,不停地喃喃念着‘对不起’。
而思绪,却恍恍惚惚飘到十六年前,那时,还没有李弘,没有李旦、没有现在的瑶池仙乐楼。
有的,只是她的白狐狸大叔,和天真无邪,纯白如雪的她,与干净利落却艳丽如火的灵狐——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