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抬头坚定的看着他,冷冷的媚眼,冰凉的金铃清音,“臣妾要皇上答应,只要查出凶手,不论身份,不论功绩,不论原故,只赐一死,诛其九族,并其连座,于我女儿陪葬。否则,臣妾甘愿离宫,青灯古佛一世相伴,武秀丽之名从此销声匿迹。”
李治与王皇后皆是一惊,不想平日柔顺聪慧的善良昭仪,如今竟因亲女亡故嗜血如此。
“唉,也罢,新月于你于朕皆是心头之肉,若当真有人剐取朕与秀丽之心头肉,以欺君妄上之罪论处也不为过。”说完,怜惜的扶起昭仪,“这件事,就全权交于你处理。”
“臣妾谢皇上浩荡皇恩。”
“此事不可。”本以为敲定的结果,却被王皇后冷静的声音打断,“臣妾体谅皇上与昭仪丧女之痛,但将此事权交昭仪处理是万万不可,且不说后宫不得干政,单昭仪乃新月公主生母这一原由,便不该由昭仪主事此事,否则只怕招来天下幽幽众口。”
王皇后义正词严,句句在理,容不得李治反驳,只为难的在两人之间顾盼。
昭仪却一声苦笑,“哼,皇后自然不愿臣妾主事此事……”
“昭仪妹妹此话何解?”王皇后皱眉问着。
昭仪不语,扬起嘴角,似笑非笑,一步步向她逼近,怀中幼女尸首亦步步相迫,“因为你怕我会借此机报复你,因为你怕我知晓新月乃被你所杀,因为你怕我夺去你的皇后宝座……”
‘啪!’
“住嘴……”王皇后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气急之余,竟赫然一巴掌掴向昭仪,在那张娇媚秀丽的脸上落下五根绯红指印。
“娘娘?……”青鸾青凤齐声叫道
“昭仪……”李治惊恐,不及指责昭仪的嚣张无礼,也未斥喝王皇后的失态。反倒是,先紧张起昭仪,可见,他的心里,昭仪重要到如何地步……
昭仪死死的盯着王皇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皇后早已尸骨无存。
“我没有谋害你女儿,本宫没有。”王皇后厉声反驳。
李治的眉头皱得更深,对所有的一切,半信,半疑。
“皇后娘娘,之前您一人来瞧小公主,还斥退所有宫女,连奴婢也逐令退下,待奴婢心觉不安半路返回栖凤阁时,未见一人,只小公主早已断气于摇栏之中,如此,若非是您下的毒手,又有谁人?”
青凤‘咚’地一声跪下,愤愤不平的道来。
“你这贱婢胡扯,本宫看了小公主安好之后,早早离去,后面的事哪里知道是怎样?”
武昭仪搂着幼女贴于心窝,更是哭得撕心裂肺。李治那眉头,舒展了,却心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