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决不能将女儿放置于一群妖物之中。”武秀丽想也不想,断然拒绝,只是,那‘妖物’二字,却不知觉间刺得白劲优每一根神经都在作痛。
白劲优那少言的声音沉默了,只是他的沉默太过平常,无法引起武秀丽重视。
“劲优,你知道吗,我真后悔当年那么做了,看着新月这么可爱,这么聪慧,我真想告诉天下人,当今圣上的武后其实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没死,还活着,她聪明可爱得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喜欢。”武秀丽那清丽娇娆的眼里含着星点泪意,伤感又痛惜。
白劲优依旧不语,依旧沉默,过去的事,他从不后悔。包括,在武秀丽苦苦哀求下,用那个女婴换走了新月。
“可是我又不能,妄然拥有尊贵皇后头衔,却保不住自己的女儿,也做不了想做的事,何其不自由,倒不若当初……”到此,她瞅了白劲优一眼,依旧淡然。而后面的话,也因为这淡然,咽回腹中。
白劲优明白,武秀丽想说,倒不若当初,随白劲优厮守到老。
如今,虽已然成梦,纵始她不愿,眼前如仙男子亦是会的,只是,他这份痴情却叫她拿去做了虚情假意的试探,让人心寒。
白劲优寒凉的仍然沉默,让武秀丽自嘲苦笑。
“真是……我今日怎么了?跑来跟你说这第无用的话。”
然,白劲优却突兀的开口了,“若你真想与新月过母女安合的幸福,我亦可全力助你离宫。”只是届时他会放下新月这个甜蜜的包袱,亦放下苦恋十数年的秀丽女子,带上灵子回狐族长栖。
因为他早已为她失了那颗珍贵的‘七情玉子心’,身体里再无爱情可言。更何况,这份爱情存在的价值,是他被无止尽的利用,却毫无怨言。
而武秀丽却失神的误解他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已不愿再照顾新月了吗?”
“你怎会这么想?”白劲优不悦的皱眉,他对新月的疼爱从不亚于武秀丽,所以他不容许有人侮辱这份关爱怜惜。
“难道不是吗?”武秀丽不答反问。
白劲优敛眉,淡淡的不悦,那脱尘气质,依旧如仙,丝毫不觉为狐精,“算了,秀丽,你我早早就清楚,从你选择亲手杀死代替新月活在宫里的那个与你没有任何血缘的女婴开始,你就注定不会放弃权力与欲望,你的血液里有一生都流不尽的不安份的血液。亲情和权力相较,是次之的。如今的一切话语都不过是你安慰自己的寂寞而已,对我,即使我为你剜心送命,亦不过是个有价值的利用工具而已,可我却甘之如饴。所以,你不用苦恼新月的事,她有我照顾,会比在任何地方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