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就因为这个你就不见我五年,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当年我就没指望你能考上清河中学,只是心里有一丝遐想而已。你没考上就没考上呗。没考上就不是朋友了,就不联系了。真是的。”陈琪有些恼火的说着。
我能看出来陈琪因为这句话真的是有点生气了,或许当年是我自己想多了,导致这五年一直没和陈琪联系。这么想着,我心里都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想的,这可是整整五年的时间啊。
我开口想要解释一下,可是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来。这时候刘心洁出来打了个圆场,一手拉着陈琪的胳膊,一手对着挥挥,笑着说道:“好了,今天是我生日,我是寿星,你们两个给我点面子,不要话里带着火药味成不,也别再翻以前的老账了。走吧,你们两个先陪我逛一天的街,然后晚上我要请你们吃饭。”
陈琪没讲什么,对着刘心洁点点头。我看了看陈琪,也耸耸肩膀,表示对刘心洁所讲的表示默认。其实我也没打算和陈琪呛声啊。
就因为这事情,陈琪一路上没和我讲过一句话,一直和刘心洁勾搭着肩膀,聊着学校的一些趣事。我郁闷的跟着她们俩身后走,心里想着如果刚才不说那话,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有很大的改变。还有今天我这么早起来打扮自己,好让这五年后第一次和陈琪见面的印象好一点。
只是心里想的永远是和现实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正当我还在纠结着刚才那事情的时候,刘心洁突然停下来,和陈琪走进一家女装店里去看衣服。看了没多久,刘心洁突然拿出一件和陈琪身上穿的类似的白色长裙,放在自己身上,对着我兴奋的说:“怎么样,好看么?”
我看了刘心洁手上的衣服,真心的说道:“还不错。”
刘心洁听完立马笑开了花,小跑进去把那白色裙子放下,继续挑选衣服。看到她们两个短时间不会出来,我又低着头纠结起来。
想着想着,眼睛里突然出现一双帆布鞋,我心想着刘心洁肯定又拿着衣服问我好不好看,还没等她说话,我就直接抬起头,张开嘴准备说不错。还没等说出口,话就又顺着咽喉掉进肚子里去了。
因为是陈琪拿着一件红色的卫衣,站在我面前。
“好看么?”陈琪看着我,平淡的问道。
我点点头,立马说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陈琪听了,微微点头,嘴角有了些许的笑意。刘心洁从陈琪背后冒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牛仔裤,像是醋坛子倒翻了一下,说道:“哎呦,章晋宽,你的小嘴可真甜啊。快来帮我看看,这条裤子,我穿好看么?”
我没有听出刘心洁话里的醋味,更没有想到着醋味代表着什么,直接没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说了一句还不错。
一说完,刘心洁立马把牛仔裤还给店员,拉着陈琪的手,平淡的说了句这家店的衣服不适合她,继续开始逛街。
只是接下来逛街开始变得不一样。刘心洁没在拉着陈琪的胳膊,边说着趣事边看看街旁边的女装店,而是独自一个走在前面,左右乱晃,愣是一次都没有把头给转到后面来看我们一眼,又或者是和我们说说话。
到这个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只是心里窃喜着能和陈琪单独说会儿话了。趁着刘心洁刚走进一家女装店看衣服,我上前拍拍陈琪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了,你还真的生气了。”
陈琪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呢。当初我们的关系很好的,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也知道你的事情。你还亲眼看见我死里逃生过一次。后来我每天晚上还去你家帮你补习,你说你考完之后直接不和我联系。那时候我纳闷着到底是什么事情做错了,惹你生气了还是怎么的。这问题一直纠结了我两年,我才想通的。你说,我能不生气么?”
等到陈琪说完,我有些咂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我只是觉得没有面子见陈琪,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想起陈琪当年说过的那句话——我很害怕孤独。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只是觉得没脸见你了。”我轻声的说着,感觉心里好愧疚。“其实那时候不见你,最大的原因是你考上了最好的清河中学,而我只能在蟠龙中学里读书。两个地方都在极端,我感觉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我才选择不见你的。其实……“
到了其实这里,我一下子卡壳了。虽然我心里清楚下面说的话,虽然那只是我很喜欢你这五个字,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害羞而无法说出口。
陈琪看我久久没有讲出后面的话来,皱着眉头,用她那明亮的双眼看着我,“其实什么?”
我憋足一股气,准备将那五个字说出的时候,刘心洁从女装店里冲出来,兴奋的拉着陈琪的手说道:“小琪,章晋宽,我们一起去看马戏团表演吧。刚才听里面的店员说在城东影剧院有马戏团的表演,挺不错的。”
我本来憋足的那股气一下子扁下去,没有讲下去的勇气,看着陈琪微微点头同意去看马戏团的表演,我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没法和陈琪单独的,好好聊聊。只能等到晚上刘心洁生日结束,在把陈琪给拉出来说事情。
不出所料的是这整一天,刘心洁和陈琪都黏在一起,压根没有好好聊天的机会。就算是坐在位子上看马戏团表演,刘心洁也坐在我和陈琪旁边,仿若跟一道墙一样,将我们俩隔绝开来。
看完马戏团的表演,出来一看天色有点暗淡下来,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多,刘心洁直接拉着我和陈琪来到一家小排档包厢。一进包厢就看见王宇和耗子坐在那里聊天。一样看见多年未见的好朋友,我直接坐到他们俩旁边开始聊天,边聊边拼啤酒,看谁的酒量比较大。
其实我本来不怎么喝酒的,可是为了借酒生胆,晚上好和陈琪顺利的表白,我就努力得把自己灌得微醉。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等出来的时候,耗子几乎已经半瘫痪状态,王宇在中途说去趟厕所就没在回来过。
当刘心洁拉着我们走到坝头上的时候,空中瞬间绽放出无数的烟花,颇为绚丽。陈琪看着有些吃惊,好像被那烟花所吸引。我转头看向坝头,有些脸红的王宇政站在下面,旁边是一排绽放的烟花壳。
看到这里,我就知道王宇肯定是为刘心洁的生日做的准备,心里想着这小子肯定是暗恋刘心洁很久了,准备趁着这次和刘心洁表白。没过多久,王宇就把刘心洁拉走,不知道跑到哪个小角落去准备告白。
趁着这个机会,我对着陈琪说道:“我们去坝头下面走一下吧。刚好可以聊聊天。”{
陈琪没有拒绝,和我并排在坝头下面的路上走着。因为是差不多七八点的样子,路上没多少人,只是一些正在慢跑的大人。一路上陈琪没有讲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
“陈琪,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么?”我没羞没躁的说出口,在酒精的次级下,完完全全是把害羞给抛出去了。
“没有。你问这个干吗。”陈琪疑惑的问道。
我停下脚步,深呼一口气,然后双手抓住陈琪的肩膀,将她拉到我面前。看着陈琪的双眼,我一下子将想说的却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全部给说出来了。
“陈琪,我喜欢你,从小学那会儿我就喜欢你。只是那时候我只是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后来没见你这五年,我心里时不时的想起你。就在昨天见到胡兰姐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你的样子,我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闲云那个老头对我说的那番话,我觉得很对。我和别人不同,你也是一样。我们两个的时间不多,也就仅仅的几年工夫。我不想和你错过,现在我和你表白,无论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不想给自己留遗憾,让自己后悔。”
说完,我感觉脸上滚烫的,好像正被火烧着。陈琪就看着我,过了许久,她才笑着说道:“没了?这也算表白?章晋宽,你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啊。上中学那么多年了,你没见过自己班里的男生怎么和女生表白的,连基本的情书都没有还表白呢。”
我听着陈琪的话,一下子觉得汗颜啊,心想这次确实不算是表白,顶多算个说出心里话。主要是时间不够,昨天下午才知道刘心洁的生日有陈琪在,根本没有时间想到那么多,所以也没准备。
我脑子里想起陈琪刚才看见烟花时候的着迷,瞬间脱口而出说道:“那等你生日的时候,放两排烟花,在烟花下和你表白。”
陈琪愣愣的看着我,半天之后捂着嘴开心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