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村子里的村民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吃完晚饭纷纷坐在村口老魁树下聊着家常。当我们来到周大娘家里的,进门便和一脸焦急的周石叔碰见。
周石叔看见胡兰,有看了看躲在胡兰身后的胡小嫣,把本来想要说出来的话一下子给忘记了,愣神了片刻,带着颤音说道:“小兰,这是我们的孩子?”
胡兰点点头,脸色平淡不见一点初得子嗣的欣喜。若说原本和计划的一样,那她一定欢喜。可是现在子嗣出生,婆婆却死了,周石还不知晓,这让她高兴不起来。
周石走到胡兰身旁,用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了一句。躲在身后的胡小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仔细打量了周石数次,才轻声说道:“爹爹。”
周石随后看着胡小嫣,伸出粗厚的大手摸摸她的脸蛋,笑了起来。过了没多久,周石才想起什么,脸上本来惬意的神色被焦急给取代,随后对着胡兰和周师傅说道:“小兰,周师傅,你们两个出去的时候,见到我妈了么?我回来都还没见到她。按理说她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就去村子里的家家户户串门去,可是我劳作回来看了一下家里,厨房的东西都没有动过,似乎我妈连饭也没做。可是找遍村子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周师傅的脸色一下子迟疑下来,看着胡兰,他并不敢说些什么,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胡兰说才是做好的。而胡兰听到周石的话,本来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周石叔看见胡兰和周师傅的异象,皱着眉头疑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在一旁玩耍的胡小嫣走过来,拉拉周石的衣角,随后大声说道:“爹爹,奶奶死了。”
这话一出,周石脸色顺便大变,苍白的看着胡兰和周师傅,联想起刚才他们两个的异样,随后带着怒气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了,小兰,你快说啊。”
胡兰抬头看着周石那有些狰狞的脸色,心里不由的慌神了一下。自从她遇到周石到现在还真没见他会露出这样狰狞的表情,这还是第一次,看着都有些后怕。她伸出左手拉住周石,随后轻声说道:“我们进去说吧。在这里站着,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周师傅点点头,随后拉着胡小嫣走进房间里。随后胡兰起身走到门口,随后转身看着周师傅,说道:“这件事情还是由我一个人和周石说吧。人多可能不太好。小周子,你们就在院子里待会儿吧。”
周师傅点点头,走到院子里找个小板凳坐下来,闲云突然笑着无事开始和胡裘闲聊起来。我转头看了看陈琪,随后转头对周师傅说道:“周爷爷,现在闲着无事,我就先和陈琪在村子里逛逛吧。等等就回来。”
周师傅点点头。我拉着一脸迷茫的陈琪走出院子里。一直拉着她跑到了周家村村口的时候,我才松开她的手。当我回头看着陈琪的时候,突然发现陈琪整个脸蛋都和红透的鸡蛋一样。
“你怎么脸蛋这么红。别和我说,你跑了这么点路就开始流汗了。不应该啊,你小学的时候绕着操场跑几圈都脸色不变的,你怎么现在……”我疑惑的看着陈琪,随后半调侃着说道。
陈琪白了一眼,随后伸出左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还在多嘴,信不信我把你变成李锵那样子。”
陈琪的话立马吓得我跑上前去,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之后才心有余悸的说道:“你别老是用这招对付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想起前两次遇到危险似乎都是陈琪救我于危难之中,一下子感动起来,竟然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回想起和陈琪认识到现在的记忆,似乎在关键时候她都陪伴在我身边,除了我躲避她的那五年。
“真的是谢谢你了,陈琪,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你帮了我。那次去李锵家里要不是你,恐怕我们和闲云就回不来了。还有在山谷这次,要不是你的寒气,我恐怕最后都神志不清新,被那些鬼卒给吞了。你救了我两次了。”
陈琪似乎是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本来还和她调侃的我下一刻就变得郑重起来,说起以前的事情了。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双手不自主的晃动起来,那一双眼睛看着四周,嘴里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的。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遇到危险能不救你么?你是欠我两条命,不过你还欠我一场烟火。”
我愣神了一下,随后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给说了出来:“其实我们都知道人生无常,你看看就这些日子,我们遇到的事情,李锵她母亲刚出狱就死了,还有本来活得好好的周大娘,也不是被崔钰这个狗杂种给害死了。我是明白了有些事情要做就该提早做,不然真的到后来不知道会怎么样。陈琪,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并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虽然之前已经和你表白过了,但是我还是想在现在和你说这句话,陈琪,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陈琪听完我的话,脸色没有变化,也没有回应。一时间气氛就变得很尴尬,马路上也没有车子来往。这种尴尬让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也让我心里多出了很多想法。或许这次和陈琪表白是错误的选择,之前我们两个相处的这么好就是没把之间的关系给挑明来说。万一这次挑明了,陈琪不答应,又开始避着我,那怎么办。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就好比耗子和刘心洁一样。
想到这里,我能感觉到双手手心都出汗了。就在这个时候,陈琪抬头看着我,脸色有些冷漠的说道:“不可能的。我能存活的时日不长,也就二十多年光景。你还能活很久。光是寿命,我们两个就不成正比。”
本来听到第一句,我整个心情都跌落谷底。可是陈琪下面的话,又立马把我心中熄灭的火焰给重新燃烧起来。我心想似乎还是有戏的,立马开口反驳着说道:“你不是有韩道后的至寒仙躯么。只要你掌握了至寒仙躯,寿命就不是问题了。”
“万一我没有在剩下的时间里将至寒仙躯掌握呢。那我还是会死的。万事没有绝对,所以别那么早下结论,任何的东西都有变数。”
“那就和你说的一样,万事都有变数。我也不是五年后还有一场危机么?万一到时候我被某个强大的存在给杀死,那岂不是我的寿命比你还短。再说了,我们在不在一起和寿命长短没有关系。若是我们能在有生之年好好对待对方,才是最重要的。”
……
回到周家村的时候,我是光明正大的拉着陈琪的手。之前和陈琪辩论到最后还是我胜出了,最后她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说实话,回来的路上,我真的是在庆幸自己把心里憋着的话都给说了出来,这才让我和陈琪在一起了。
多年未完成的愿望终于在今天实现,让我感觉心情一阵大好。回来的时候嘴角都是露出笑脸的,心里一直想着恋爱之后要做什么事情,或许应该和耗子一样时不时送些礼物,晚自修下课去清河中学接她回家。
一直周大娘家里门口,陈琪把自己的手挣扎开来。我看了看陈琪,笑着没说些什么,推开大门进去,周师傅还是坐在那个椅子上,闲云胡裘都靠在他附近在商量什么,胡兰拉着胡小嫣在一旁听着。而胡媚娘站在离大家比较远的地方静心打坐。
周师傅抬头看了一眼我,随后说道:“你们两个回来了。我们正在商量你的事情呢。”
“你们能商量我什么事情啊。”我看了看周师傅,笑着说道。说完,转头看着胡兰姐。“胡兰姐,周石叔现在怎么样了。”
胡兰看着我,脸色平静的说道:“没事了。只是刚才韩道后和陆三爷都回来了,现在正在里面为婆婆复活的事情忙碌着。你周石叔虽然刚才听完我说的,心里不舒服。可是现在还是在里面等待着婆婆复活呢。”
我点点头。周师傅对着我和陈琪挥挥手,招呼我们走过去。我和陈琪对视了一眼,站在周师傅旁边。随后周师傅也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保持着沉默,似乎有什么事情一样。本来还在兴奋中的我一下子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轻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周奶奶不是已经要复活了,怎么都不笑。”
众人还是不开口。我有些急了起来,看了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闲云,随后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老头,现在你怎么那么安静,要是平时的话,早就开始大嘴巴起来。”
闲云听连我的话,看了我一眼,没有和往常一样和我斗起嘴来,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