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全绞尽脑汁才拦截住要当面一问究竟的我,他说此事有些蹊跷,还要稍观数日再说。
世上拥有相近容貌的人不在少数,但偏巧碰见却太过理想。“如果他不是本人,那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伪装。”
盛全分析着,“但奇怪的是,在这荒野沙城,假装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接近我们,那用意何在?”
我倒没想那么多,然而盛全说了我也觉得有几分在理。
瑜哥哥不可能不认识我,假装瑜哥哥又不接近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夜深,盛全已经睡去,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就算不是瑜哥哥,那也是与瑜哥哥有着同样面貌甚至可能还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就住在隔壁,我怎能安然入睡?
起身穿好衣衫,在屋里来回踱步半晌,我还是开门溜了出去。
只是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我飞身上屋顶,轻巧的在隔壁房间落下。
房内还有人声,似乎正在嬉笑打闹。我掀开屋顶的瓦片,不可思议的一幕映入眼帘。
酷似瑜哥哥的男子正左拥右抱,那些衣衫不齐的女子一看便是烟花风尘,他们举杯畅饮,忘乎情怀。
男子已是七分醉,他仓蛮的大手开始粗暴的撕扯着女子的衣物,她们仍旧笑闹着,不知廉耻。
这怎么可能是瑜哥哥?!就算他是,我莞兰也不会相信!我转身,没想到盛全竟出现在我身后,我吓得脚踝一扭,差点从屋顶跌落。
他握住我,做嘘声的手势,我咬牙不肯再看。盛全却指着房间,我不满,他凑上来:“有人来了。”我这才俯身继续看,房间里的人都停下来,有人在敲门。
“谁啊?”男子不乐意的喊叫,话刚落房门就被巨大的内力震开,女子们被吓得惊慌逃窜,门外几人都身着黑衣,他们的剑快如闪电,几片银光,一地鲜血。
而此时男子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醉如一滩烂泥跪地求饶。我早就知道这家伙必定不会是瑜哥哥,堂堂第一剑客,怎会连握剑之力都没有?
“又是一个假的!”带头的黑衣男子嘟囔一句,快速剑起剑落,男子便身首异处。
只是轻轻一瞥,我竟看见那柄带血的剑上雕刻着柒阳亲卫队的标志!难道柒阳的人已经到了附近?他们到底为何而来?看样子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杀掉好几个与瑜哥哥面容一致的人了,盛全拉着我,发动了蒂澜。
回到房间,彼此一言不发。
沉默片刻我们却又不约而同的开口,他有些颓然,“莞兰,你先说吧。”
我摇头,“还是你先。”
盛全叹息,“恐怕有人在我们之前,已经拿到木之属性的神器,圣叶煌锥了。”我瞪大眼,“为什么?”
“照刚才黑衣人的说法,一定有好几人有着同样面貌,而世上能改变人容貌的只有圣叶煌锥,懂得使用方法的人,就能肆意改变人的面容,以假乱真。”
“木本主雕刻,移花接木之术便从此来,我想你刚才也发现了吧,领头人的剑上刻着标示。”盛全抬头,我点头,“他们是锦阳国皇子的亲卫队。”
“蒂澜在此地并未感应到除夸伏神爵以外的神器,那些卫队也只是追着同样面貌的人而来,我想他们应该也还未找到圣叶煌锥,但以他们的兵力,找到它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盛全将外衣披在我身上,“现在我们要去哪?不找夸伏神爵吗?”他轻轻摇头,“风器至少被保留在氏族之中,尚得以保护不会为所欲为。但若木器被肆意使用,这世间岂不乱了分寸?”
“蒂澜都没有反应,你要如何找?”我疑惑,他面露皎洁之色,“你忘了,我们身上还有一样神器吗?”
我沉思片刻,惊呼,“凌樽?!”
“神器之间都会互相感应,但相生相克之象最为突出。如同蒂澜对尘雪,水木相生,只要让凌樽溢水,必定能感应到木器所在。”
我惊喜的跳起来,反正亦是顺路,沙漠绿洲里不就有一处浅湖?盛全与我心照不宣,我看着微亮的阳光从窗外照入,尽管之前我还觉得神器一事与我不相干,但怎能让人肆无忌惮的变化成瑜哥哥,这世界上,他只有一个,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