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还没醒?”
好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而且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这样焦虑的呼喊过。
是盛全?不对,我犹记得昏迷前的一幕,他被困在湖水里,动弹不得,而那个设计拿到夸伏神爵又想一口气夺得蒂澜和凌樽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和他的。
因为他就是柒阳的弟弟,在锦阳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残暴皇子,晋岢。
但是就连我对他的印象都十分淡薄,只是偶尔听柒阳提到,他仅有这么一个弟弟,从小喜好骑马打仗,内心狂野不羁。所以在他满十八岁后便离开皇城,带着军队扩张疆土,争夺势力。
虽然已经知道锦阳国在搜寻神器了,但如果连常年驻扎军营的晋岢都回国加入寻迹,那此事恐怕并不简单。
头疼开始慢慢减缓,我总算有力气睁开沉重的双眼,刺目的阳光,伴随着几声惊叫,我颓然闻到无比清澈,让人魂牵梦绕的香味。
那是莞兰花。
自我出生到现在,除了额娘的身上会有这种独特的香味,也仅有另外一个人才有,那就是瑜哥哥。
我抓着床沿,用尽力气撑起半个身子,“别乱动!”一双手扶住我,“莞兰,你究竟要何时才会让我放心?”
习惯的责备语气,甚至温热的手掌,清晰的刀疤,加上无与伦比的莞兰花香,他真的是,是盛全口中千里之外,不可能遇见而见之的,瑜哥哥!
我本能的扑进他的怀里,这段分别的日子,虽然是我自己下定决心,我也努力的配合盛全不再去想这个男人,但此刻我才明白,只要我再见到他,一切虚构的伪装都不堪一击。
他也轻轻拥着我,左后脑的疼痛又瞬间袭来,屋外探进一个脑袋,“冷阎,小公主的伤可不轻,你赶紧让她躺下!”
说话的正是欧阳先生,算上之前那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我的命了。
可是疑惑立刻丛生,我躺下去,看着瑜哥哥的面,沧桑与担忧写满眉宇,他端起药碗,“我知道你很困惑,那个宇文宫的人欧阳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等你伤好了再慢慢告诉你。”
我抓着瑜哥哥的手,“盛全也没有被晋岢带走吗?那蒂澜和凌樽呢?是不是都还在?”他捋开我额前的发丝,“放心,都还在,说实在话,若不是这两件神器,我和欧阳肯定还找不到你们,那事情也会严重许多。”
珠帘被掀开,欧阳先生信步而入,跟着进来的,竟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
“没有小鱼,也就没有我们的适逢其会了。”欧阳先生拍拍小男孩的脑袋,他乐呵呵的把自己怀里的一个小木人递过来,“姐姐,这是送给你的。”
瑜哥哥替我接下了礼物,他拿近了些我才看清楚,这不是我自己吗?
如此精美神似的木雕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个小男孩之手,不仅神态酷似,就连衣着和饰品都雕刻得惟妙惟肖。
“小鱼会的不仅仅是木雕,就算是要做出一模一样的人,那也是完全可以的。”欧阳先生说完从小男孩脖颈上扯出一条红绳,绳头另一端,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锥子,跟蒂澜一般大小,但看得出是个名副其实的宝物。
一到灵光从我大脑闪过,“圣叶,圣叶煌锥?”
欧阳先生重重点头,“我们也是看到有人与冷阎同样面貌才追踪至此,原来锦阳国还在四处张贴榜单缉拿他,那些人恐怕是为了重赏的奖金才找小鱼更改容貌的吧。”
“容貌一旦修改就不能再变回从前,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有违天意,但师父重病在床,我必须替他筹钱治疗。”小鱼低下头,我大概明白了,恐怕是欧阳先生救了他师父,他才将圣叶煌锥的事和盘托出,恰逢此时我与盛全在使用凌樽,水木神器互相感应,才让他们那么快便找到了我们。
“晋岢看来是独身前往,他并未带军队,所以我们也没有撕斗。湖水被下了酥骨散,虽非致命毒药,但因为你头部受伤,还是需要悉心调养。小鱼的雕刻房在密林深处,现在且不担心晋岢,重要的是那个宇文宫的人。。。”
欧阳先生皱起眉头,我忽然有些不安,他让小鱼收起神器,“第一次我便感觉他气血不畅,但这次我细诊后才发现,他不仅仅是气血问题。”
他走到我跟前,轻轻叹气,“他似乎中了很致命的毒,这种毒吞噬了他的所有武功和术法,但由于一股强劲的内力,外加蒂澜和其他辅助药物,他方可没有逆血身亡,但。。。”
我紧张的看着欧阳先生,他双手环抱,“但他若再强运内力使用神器,后果将不堪设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