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遥抬脸,脸上是干干爽爽了:“你这是要我哭死吗?可惜,这儿女情长的,还真不至于。我担心的……是其它事。”
“我就不问你是什么事儿了,问了你也不会说。”杰森长臂一伸,搂了搂徐路遥的肩膀:“徐路遥,别浪费时间了,你好好把握今天吧,到了明天,我再也不会为你服务了。”
徐路遥一困惑,都忘了要甩开杰森了。
“我可不学你,一傻傻了快十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可不要单恋徐路遥。”
徐路遥笑了笑,干了一罐啤酒,然后用了吃奶的力气,将啤酒罐掷进了水面。
“喂!”杰森咋呼,“你也太没有公德心了吧?”
“杰森,你不是说,明天就不会为我服务了吗?也就是说,今天还会服务是不是?我要你……把它给我捡回来。”
杰森看着徐路遥,徐路遥难得地,借着酒劲儿也看着他。这女人是真的美,即便不是纯天然的,但一对既清澈,有充斥着侵略性的眸子,是原装的,杰森便是真的着迷。随即,杰森飞快地脱下了鞋子,跃进了水面。
徐路遥吓了一跳:“喂,让你捡你还真捡啊?这会儿又不怕有女鬼拉你的腿了?”
杰森游泳还是拿得出手的:“拜托,我还真没做到亏心事儿!”
“回来,快回来!这地方我们放放烟花不好吗?游泳就算了!”
杰森真的捡到了啤酒罐,便向回游:“这可是北京,五环内,别的花我都能给你,烟花你还是省省吧。”
“杰森,你的优点还真是数不胜数,小时候就是三好学生吧?长大了是五好市民。”
医院。佟铮走进病房的时候,严绣把病号服都换下来了。佟铮拿上病号服,要去找护士换:“吃饭落落一身?”
“不是,”严绣局促,“我想……我想出院。”
“明儿个就手术了,出哪门子院啊?”
“我腌的咸鸭蛋,得捞捞了,不然就齁了。那两盆儿吊兰啊,也不能总干着啊。还有你奶奶的降压药,估摸着也要吃完了……”严绣掰着手指头。
“都交给我。”
“不用,你忙你的。手术……手术不急。”
佟铮有谱儿了,坐了下,默默地等着严绣的下文。
严绣和盘托出了:“铮铮,妈是怕……怕这手术万一失败了,有个闪失,扔下你和你奶奶……要是瘫了,就更坏事了,还不如扔下你呢,直挺挺地等着你伺候……还有啊,这是在骨头上开刀,疼不疼啊?隔壁屋,她说麻药不一定管用,也不一定管哪的用,这到时候我疼着,嘴上还说不出话,这不是要急死我吗?”
纵然心事重重,佟铮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妈,唐唐打针都不哭了,您能不能做个好榜样啊?我还一直当您是条硬汉呢,您真能装啊您。”
严绣扭捏地笑了笑,倒回了病床上。
翌日,唐千贝“被迫”,去了顶楼加盖,佟铮让她去管咸鸭蛋和吊兰,她说不去,佟铮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妈和我奶奶都对你不薄,管不管你自己斟酌吧。末了,唐千贝去了。
顶楼加盖水压不足,唐千贝按照地址找上去的时候,佟奶奶是守着水龙头,半天接不到半锅水。唐千贝悲从中来,是,人是要学着乐观,但一路走来除了荆棘,就是泥沼的,这叫人如何乐观。
唐千贝不是空手来的,她给佟奶奶买了件新衣服,就算是……分手礼了。佟奶奶新衣服一扮上,唐千贝就被感染了:“奶奶,真是人靠衣装啊,您这一不小心,还不得整出段儿黄昏恋啊?”
佟奶奶一捂脸,小孩儿似的。
可末了,佟奶奶将新衣服换下,扔回给了唐千贝。因为唐千贝和她说了:“奶奶,我和佟铮掰了。”佟奶奶反问:“掰了?什么叫掰了?我活到快入土了,就听说过掰棒子,还没听说过人还能掰的!怪不得,怪不得给我买这破衣服,这就是要把我打发了啊!”
“谁说是破衣服了啊?谁们家破衣服两千多块啊?”唐千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