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绣是个死脑筋,都劣势了,也不会变通,月子要伺候,孩子也要姓佟,还两手都要抓。佟铮只好从唐千贝下手。
孩子姓什么,唐千贝是两可的,连她都生是佟家人,死是佟家鬼了,何况孩子。所以,在佟铮来和她谈条件时,她是一口应允。佟铮承诺她,只要让孩子姓了佟,他保证“解决”严绣,让唐千贝欢欢喜喜地回娘家坐月子。
当夜,佟家停电了。
严绣举着个手电筒,对着电表,给佟铮打了电话:“铮铮,咱家这好端端地就掉闸了啊,说什么也合不上去。”
“那准是电路出毛病了。”
“那……那这好修吗?”
“咱家小是小,可那也几十米的电路呢,不得一段一段排查,您说好修吗?等得空儿了我就回去看看。”
“哎,千贝这就要出院了啊。”
“妈,要我说这就是命,连个电暖气都用不了了,咱家是真当不了主场了。咱们来日方长吧。”
而那闸,哪有好端端就掉了的?那是阿庆受佟铮之命,动了动手脚。佟铮摆了严绣这一道,自然还得喂她颗甜枣儿。他承诺严绣,孩子姓佟,是姓定了。严绣不得不作罢。
至于佟铮,他亦有他的小算盘。一片片碎在地上的铁饭碗,失之交臂的银饭碗,富华路十六号,徐路遥的口若悬河,杰森的大轱辘婴儿车,岑方方的高高在上,唐千贝的好……无一不让佟铮又蠢蠢欲动了。但真要动,本钱得妥妥的,所以他用得上严绣,不是用她去伺候月子,带孩子,而是用她去挣钱。佟铮不是窝囊废,不是败家子儿,他这么噼噼啪啪打他的小算盘时,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自己跟自己立誓,最多再让严绣卖一年的命,挣一年的钱,以后,这个家有他。
翌日,唐千贝出院,四方大乱。
严绣拾掇了个行李袋,要去入住唐家。退而求其次,主不主场的她大势已去了,亲不亲手,是她的底线。佟奶奶拦下严绣:“你这是要做送上门的老妈子?”
佟奶奶倒不是割舍不下严绣,只不过,家里掉着闸,她黑灯瞎火地还又算了一卦,算出来个大吉,说佟家要人丁兴旺了。哪想,佟铮没能携妻带女地回来,连严绣也要走?佟奶奶身子硬朗,独自坐镇家中不是问题,只是,她这神算子屡屡失手……她是怎么想怎么堵心。
那边,唐千贝那边一办出院手续,人护士就问了,孩子叫什么?没名字好多事儿不能办呢。
岑方方看看表,说等我们十分钟。
五分钟后,唐冠国到了,大包小包地一下飞机连家都没回:“伊丽莎白,快让我看看伊丽莎白!”
岑方方是一贯的主持人:“抓紧时间,咱们把孩子的中文名定一定。”
“佟佳唐。”唐千贝要一锤定音,“就是佟铮,加上唐千贝,加字取谐音,单人旁,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的佳人的佳。”
这自然不是唐千贝的灵机一动,这是她和佟铮打好的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