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铮热了身,和方栋梁一边打对抗,一边言之有理。他说,人们都说女人的黄金年龄短,从花季雨季,充其量到了三十就要下坡溜。殊不知,男人的黄金年龄,更短。男人从花季雨季,到二十二岁出校门,这期间,长得好有人喜欢,学习好有人喜欢,三分球投得准有人喜欢,会弹个吉他,也有人喜欢……可等二十二岁一过,出了校门,上了社会,只要你没钱,你就不值得被人喜欢了。所以佟铮说,程栋梁,无论如何,咱不能庸庸碌碌。
这是佟铮的肺腑之言,只不过,有关他“剥削”严绣的种种,有关“佟话”的无人问津……他是只字不提。
方栋梁个子小,球一出手,屡屡被佟铮盖掉,末了是气喘吁吁:“佟铮,我是要找你诉苦的,你放放水是会掉块儿肉吗?”
“诉苦?又诉什么苦?”佟铮停下来,“你要骂马琳达我可不答应啊,骂我老婆闺蜜就等于骂我老婆,谁骂我老婆,我可要骂谁祖宗八代啊。”
方栋梁被逗得脚底一滑,又丢了球。
男人和男人,多言会鸡婆,能自个儿悟出来的,就自个儿悟。方栋梁接连投出几记精准的中投,便悟出了门道:她马琳达做主做了七年,接下来不妨换他试试了。
翌日蒙蒙亮,唐家又出了乱子,或者说,乱子天天有,今日尤其大。粉雕玉琢的佟佳唐,来势汹汹地生了一身的疙瘩。
众人扎作一堆。
唐冠国说:“像是虫子咬的啊,家里是不是有蚂蚁了啊?”
岑方方说:“这是谁的家?你自个儿家里有没有虫子,你没数儿的?要我说,这不是咬的,是起的。”
佟铮和唐千贝异口同声:“起的?”
怎么说也是小夫妻,顶多对付对付日常,一有计划外的,便两头雾水。
岑方方说:“佟铮妈,您天天进门直奔孩子,从头到脚,带着多少的细菌。”
“我……我,小宝儿裹着被子的,我沾不着小宝儿啊。”
“细菌是无孔不入,和沾不沾得着,没关系。”
严绣奋力:“大姐,要我说,小宝儿这是湿疹啊。”
佟铮和唐千贝又一次地:“湿疹?”
严绣背诵:“新生儿的湿疹可以分为三种,溢脂型,渗……渗出型,以及干燥型。小宝儿这八成是溢脂型。大姐您看啊,潮红,还有结痂的征兆……”
岑方方被震住了:“这……您都是打哪学来的?”
“咳,大哥不是说他看了多少书,上了多少课吗?我也不能落后啊,我是自学,自学的。”
岑方方瞄唐冠国,要他站出来。
唐冠国冒汗:“湿疹,Yes!But,什么……型?”
岑方方硬着头皮:“不可能,湿疹哪有这么突发的?一定是细菌感染!”
唐冠国不能不帮腔:“而且感染源,一定是您啊。”
“先上医院。”佟铮要接手大局。
唐千贝抱着孩子夫唱妇随:“对对对,先上医院。”
顿时,众人你回你屋,他穿他衣,倒还算井井有条,除了严绣。严绣被岑方方挡下了,岑方方说,感染源就别一块儿上医院了,打认识您您就这一身儿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