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变产生质变,唐千贝爆发了:“您给我捡回来试试!妈,唐唐她两千块的澡盆洗得起,凭什么尿尿就尿不起了?她一片纸尿裤不过三块钱,我随手一本杂志,一杯摩卡,怎么不得几十块?要是唐唐她只能用这盆破布条子,我这当妈的,又哪来的脸过我的人生?您省三块钱事小,但苦哈哈地颠覆我的人生观事大!更何况,佟铮他马不停蹄地不着家,还不一样是为了让唐唐做人上人?您要是拆了我们这个台,那我就是孩子孩子养不好,老公老公抓不着,我是两手空空了!”
佟奶奶身怀绝技,刷地,飞来一张扑克牌,正中唐千贝胸口。唐千贝一哆嗦,噤了声。
“你还是不是小辈儿了?”佟奶奶发声。
唐千贝哇地就哭了:“你们……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啊!”
刷刷,佟奶奶倒是不偏不向,又甩了严绣两张扑克牌:“没一个省油的灯!”
岑方方临下班,在厕所耳闻了两个同事的嚼舌根子。
两个同事霸占着洗手池和镜子。一个说,听说她和她女儿不和,家中无一日宁日。一个又说,听说她和她丈夫矛盾更大。一个说,哎,天天脸黑得像包公似的,人太不随和。一个又说,她手上不是缠着纱布吗?听说是家暴啊……
岑方方头一回这么孬种,藏着身,大气都不能出。
下了班,唐冠国等在岑方方单位门口。岑方方疾步:“走走走,有话回家说。”
唐冠国伸手拉岑方方:“你这是急什么呢?”
岑方方甩手:“单位里都议论纷纷了,说我和你,和千贝,大打出手。你就别拉拉扯扯了,不然更是‘做戏’!”
“方方啊,今天天气好,我抱着唐唐下楼晒了一下午太阳呢。”唐冠国急于邀功。
“哦?”说到佟佳唐,岑方方不由得温和了。
“唐唐冲我这个笑啊,哎,活到今天我总算是了解了,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啊。”
岑方方大喜:“千贝,今天你等着千贝了吗?咱们给唐唐花的钱,千贝有所耳闻了吗?她和她婆婆,有没有马勺碰锅沿啊?”
唐冠国挠挠头:“没等着。唐唐晒太阳不能晒一天啊,太阳落山了就得上楼了啊。亲家家的house,就巴掌大,我和佟铮妈妈是大眼瞪小眼,如坐针毡,是真坐不住啊。”
“嗯,最后一定要让千贝带着唐唐,从佟家搬出来!”岑方方立志。
唐千贝挨了那一扑克牌,就冲出了佟家,给佟铮打电话的时候,佟铮又是说“乖,我在忙”。忙忙忙,这“忙”,真几乎和小三儿插足无异了。唐千贝新妈妈上任,但凡一涨奶,她的母性就不由得大胜她的兽性,她的野性,她的一切可能性,所以末了,唐千贝买了两箱纸尿裤,溜溜地又回了佟家。
又是澡盆,又是纸尿裤,唐千贝抖了抖酸胀的手臂:“妈,人类文明不能白白进步,唐唐必须用纸尿裤。我就这么和您说吧,就算是浪费钱,那浪费的,也是我的钱。”
严绣妥协了,点点头。唐千贝得胜,扬了扬下巴,就要回屋。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严绣接下来一句话,便让唐千贝又一败涂了地。严绣字斟句酌:千贝,你看,你和铮铮,是不是能按月,交我个千儿八百的生活费呢?数目你们看着给,意思意思就行。
唐千贝一震:“生活费?”
严绣咬牙:“嗯,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