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有人轻轻敲门。
我迷迷糊糊地拉开门,黑人小伙计站在适当,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他嘘了一声,及时阻止了我的惊叫。
“这是个黑店,快收拾东西跟我来。”小伙计压低声音。
什么?黑店!劫了财物,把人剁了做人肉包子的店,我不由地想起了孙二娘,那个弥勒佛一般的老板也不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把银子放好,拉着冯倾城的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也很紧张,闹不好,把命丢在这里了。
“别说话,快走!”小伙计看看两边,带我们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楼下并没有人,我们跟着小伙计从后门出去。
夜色茫茫。
借着一点天空反射的微弱的光,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一个小破庙里,唉,又是破庙,为什么故事总是在破庙里发生。
“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天亮了再走吧。”小伙计对我们一笑,一道白光,是他的牙齿。
“谢谢大哥。”我多少有点感激。
“把银子交出来就可以了。”小伙计说。
我大吃一惊。
心中顿时明白,店并不是黑店,是人的心黑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他的眼睛,他要抢银子!
今有飞车党,古有菜刀帮。
小伙计晃晃手中的一件物什,闪过一道冷冷的光,是一把菜刀,他长得很黑,所以看不见他,只看见闪着寒光的菜刀,听见他嘿嘿地笑,“快点,别耽搁时间。”他手中的刀指着我。
钱乃身外之物,我长叹一声,保命要紧,我把银子从怀中掏出来,偷偷掏了一小块在手中捏住。把小布包扔在地上。我和冯倾城对视了一下,我们一向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果他弯腰去捡银子的时候,我们姐妹俩齐心合力,扑过去,说不定能制住他。
可小伙计似乎猜透我们的心,他并不急着去捡银子,而是向前一步,用刀对着我的脸,淫笑一声,“你把衣服脱了。”
劫了财劫色,得了寸进尺,天下所有歹徒的通病。
“你要干什么!”我掩住胸,忘了自己不是安心,扁平一片,还无胸可掩。
“谁叫你们姐妹俩长得这么漂亮,老子今天破例,开个荤。”小伙计,不,我应该称他为歹徒更合适些,歹徒说。
在逃亡的时候不能随便洗澡,我得出一个结论,尤其是漂亮女孩带着重金逃亡的时候。
我后退一步。
“你活不耐烦了。”歹徒挥了挥刀子,向我逼近。
“我先脱。”冯倾城忽然挺身护住我。
“嘿嘿,小乖乖,还是你听话。”歹徒高兴极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还这么知情知趣。
冯倾城慢慢地解开那宽大的粗布衣服,铺在地上,她的身体在黑暗的破庙里发着莹白而朦胧的光。
“倾城,不可!”我哽咽着。
冯倾城看了看我,慢慢地躺在粗布衣服上,安静地等待着。我明白她的意思,反正她的身体已经被玷污过了,再多一次,也不过如此。我的泪滑下,我的妹妹。
歹徒高兴地说不出话来,敖敖叫着,手里的刀仍然不敢放下,用一只手急急地褪下衣衫。扑向那团柔和美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