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对我的感觉变了质,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些想逃避你,什么时候,见到你我会觉得内疚,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回不去儿时那堪称天真的岁月……这,就是人生吗?
回到冷心家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打开门才发现,屋里竟然会比外面更黑!心,略沉了下。走至他的房间,打开墙边的灯开关,发现床上空空如也。立马转身往书房走去……
果然。他,还在那……
我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朦胧的身影,他的脸是朝着窗外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大约瞄到他显得略些坚毅的侧脸,和隐约间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孤寂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他的孤寂……从未在我眼前表露过的孤寂。心,隐隐做痛……
在一起四年,到现在才发现,我了解他……好少,真的好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家到底有几口人,他有没有兄弟姐妹,我只知道他也有家公司,就在这个城市,可是我却从未去过,是去年初吧……他让我出席他公司的一个晚会,究竟是什么晚会我也忘了,他没说那晚会重不重要,我当然也没问,本来我是答应要去的,可是临时店里到货需要加班,虽然只加了两个小时,去的话还是赶得及的。
可是……我没去。记得当时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好久,久到我在猜测他是不是不在了,他才温柔的说,“不来就不来了吧,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应了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以后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出现,而我……无所觉。直到某一天临睡觉前才隐隐想到,他,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呢,猜测着他忙,所以我也没有打电话去打扰他,然后没过两天,他出现了,以和往常一样的姿态。夸张的哭诉他这段时间有多忙多累,抱怨我都不打电话慰问他一下。那一天……他缠了我好久好久。直到我睡觉前一脚把他踢出了门。
再然后便是前几天的那次了……我没想到我的一句分手,会让他那么激动,那么……几近崩溃。然后,便是在半强迫之下做的“三月之约”了。四年来,我所见的他,一直是只有用温柔两字可以形容的。即使偶尔在耍无赖的时候,也不过是小孩子在闹脾气罢了。我也有听说过,他在商场上的霸气,只是,我从未见过,也难想象。
人都有两面的不是吗?我在店里和与在外面跟情她们一起,不也一个天一个地吗?这个世界本就需要伪装,需要面具。而他……也是这样的吧,只是我不知道我面前的他,和别人口中的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回来了。”一道声音拉回了我沉寂的思绪,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转回了身,发现了站在门边的我。
“恩,怎么不开灯呢?天都黑了。”我说着,打开了书房的灯。
“饿了吧?我去做饭。”
“哦。还不饿。”他说,视线又看向窗外。“林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退出这个竞争案……本来他的机会算是最大的。”冷心平静的说着,语调没有丝毫的高低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是吗?”我沉声应着。看着那个又看向窗外的孤寂背影,心,略动……
然后,我做了这么件事。走上前,在他身旁的沙发空位上落座,然后双手圈住了他的腰际,满意的感觉到了他刹那间的僵硬和震惊。他转过脸来,吃惊的眸子对上我的。我轻笑着吻了下他的唇角。
“我说了,他只是我幼时的玩伴,一直以来都是。而他……所以,我对他,很抱歉。他退出,是想彻底与我断了吧?而我,尊重他的选择。”我说,很郑重的说。
“可是你害我损失了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他苦恼的道,眼里却载满笑意。那种孤寂的气息散去大半……
“这样啊,那我补偿你好了……”说着,吻上了他的唇……
吃完饭,窘境面临……
“呃……我助理来不了了呢。”冷心干笑。
“恩。”我无意识的应。
“那个……呃……你帮我打个电话给……”
“不用麻烦别人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洗吧!”壮士割婉!
给男人脱衣,脱……裤。洗澡,擦背……最后还得给他将身子擦干。哦,还漏了样,洗头。我发誓,这绝对是我生平第一次这么“伺候”别人!直到一切工作完毕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冷汗热汗淋漓,而且……脸上的热度久久不散……
跟他同床也没这么不好意思啊……我模糊的想着。而这也是我在冷心身边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而我身边的那位呢,也很识趣的从我给他洗澡时便一言不发的“任君宰割”。废话,这时候,他若还敢多话,我绝对痛扁他!算他识相……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好几天,终于这天,我所请的一个星期的最后假期到了,而冷心的手也好了大半,至少不用再包扎上药什么的了,医生说再过三天便可完全全愈。这是目前最值得庆贺的事了。算算日子,恩……我在他这儿也住了快一个星期了呢!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我能确定的是,这一个星期大概是我最近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最轻松的日子了。工作不用管,家事不用做,不用接触复杂的人群,其他的“琐事”,我也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除了“照顾”那个超合作的“病人”之外,几乎可以说是相当清闲,这样的日子……真想一直这么过下去啊……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杯牛奶递到了我跟前。
有免费的靠枕我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往后面舒舒服服一靠。“明天起要上班了,想想都有点痛苦哪。”
“那不要去啊。”靠枕理所当然的道。
我轻笑。“不上班你要我饿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