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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花影(2)

于是,风念容动手帮忙将花影的摊位挪到了显眼的地方,花影继续吆喝,少年见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就将其拉来让人买花灯。

就这样,两人成了朋友。不久花影就发现了风念容并非男儿实为红妆的秘密,自此就多了一个妹妹三天两头的围着她转。

二救他

深夜了,娘去厨房做事还未回来,花影睡不着,起身来到窗前借由明亮的月光看书。突然她们所住的木屋门外传来“咚”的一声,花影吓了一跳,将油灯点亮,大着胆子打开门,露出头左右张望,什么也没有。她松了口气,脚迈出门,但是,自己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低头看去,地上躺着一个人。

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过了许久,地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俯身,用颤抖的手去探那人的鼻息,还好,没死。不知所措的她,觉得这人很面熟,于是低头仔细辨认,原来是元宵节夜晚的那位公子。

她拼命将那公子拖进屋里,解开他染血的蓝衣,原来他腹部受了重伤,还在流血不止。她折腾到后半夜,才将他的伤口处理好。见他有发烧的迹象,花影就不停地用湿毛巾帮他敷额头。疲累的她不知不觉间便倒在他身旁睡着了。

天已大亮,意识慢慢回笼的杨逸尘只觉腹部疼痛,左胳膊酸麻无知觉。皱起浓眉,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简单而陌生的木屋里。侧头,竟看到一位皮肤白皙的姑娘的脸。这姑娘有双弯弯的眉毛,双目紧闭,睫毛很长,小巧的鼻,红润的脸,微启的红唇。她正枕着自己的左臂睡觉。她是那晚训人的姑娘,是她救了自己。

杨逸尘笑得无奈:单纯的丫头,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也许娘就不会夹在我与那男人之间左右为难了,娘就可以安心地只爱那个男人了,呵呵,那个他应该叫爹的男人。

他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痛意却传遍全身。浅眠的花影睁开朦胧的睡眼,与杨逸尘漆黑的眼眸相对,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什么“啊”了一声迅速自他身上弹开,坐到了旁边的地上。

沉默许久,花影不自在地开口:“对不起,因为你太重,所以我只能让你躺地上了。那个,你现在能起来吗?若是可以,我扶你到床上去。”

杨逸尘点头表示可以。花影便慢慢将他扶起,再将他扶到床上让他躺好,为他盖好被子。对谈中,只知道他叫杨逸尘,是杨太师府中的一位普通侍卫,其它一无所知。

待花母回来时,花影已经给杨逸尘吃过饭并换过药了。花母听了女儿的解释道:“小影,救人是对的。但你一个姑娘家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一整夜,这要传出去,名誉何在?以后怎么嫁人?为什么不去找娘帮忙?唉!”

花影低着头:“娘,对不起,女儿只顾着救人,根本没想这些。要不,我们通知杨公子的家人将他接回去吧,有他家人照顾,女儿也放心。”

杨逸尘听到母女的谈话,忍痛坐起,慢慢从床上挪下来,站起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打扰了一夜,在下该离开了。伯母,对不起,让您为难了。”

花影忙跑到他身边将他扶住:“杨公子,我们不是要赶你走,快回去躺好,要不伤口又要开了。”回头以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娘亲。

花母:“唉,你这丫头,就是心善。看这公子也不像是坏人,救都救了,就将伤养好再说吧!”

花影脸上绽出开心的笑花:“杨公子,娘答应让你在这里养伤了,呵呵,我扶你过去躺好。”

杨逸尘怔怔地看着她单纯而美丽的笑颜,竟真顺着她的意又躺回了床上。

三幸福

在他养伤期间,花影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而且每天都讲些她自认好玩儿的事情给他听。每天从厨房帮忙回来时,还会带些不同的点心回来,并开心地告诉他,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以后要当个出色的点心厨娘等等。

当他的伤痊愈离开时,花影躲起来偷偷掉泪,并没有出来送他。

两个月后的一天,花影与花母从王府的厨房帮工回来,便见到一身白衣的他站在她家木屋门前。

花影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脸上晕出绯红。她根本没有听清他对娘说了什么,又往娘手里放了什么东西,心被快乐溢满。

自此,杨逸尘有时间便来看她,有时会带着她去郊外骑马,有时会买些小东西送给她。风念容经常取笑她‘有了情郞,忘了妹妹’之类的话。

他们相识一年多,杨逸尘话少,且从不提自己的身世。但对花影与花母非常好。花母觉得杨逸尘人不错,于是直接问他是否要娶自己的女儿,他十分肯定地答愿娶花影为妻。

王府的大婶做主婚人,花母是唯一的长辈,风念容是唯一的客人,他们就这样简单地成了亲,并在杨逸尘买下的一处小院里安了家。这年,花影十八岁。

婚后,每次出任务回家,杨逸尘第一件事便是向花母请安;若没有任务在身,杨逸尘就呆在家里练剑或读书写字,花影变着花样为他做各种食物,三个人的生活很平和安详。女婿既疼爱女儿,又孝敬自己,花母很是欣慰。

四痛

但好景不长,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一个人的现出而打破。因身体不适而卧床休息的花影,总觉相公在跟什么人吵架。她起身走到窗前,看到相公的背影及一名眉心一颗红痣的俊美公子的侧脸。

杨逸尘:“凡远,你走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大哥,你真的成亲了?”

“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大哥,将大嫂带回府让我爹娘见见吧,只要我爹点头,二叔就不敢不认大嫂,二婶也会心慰的。”

“我自己的妻子,不需要别人的承认。他算什么?当年毁了我娘的清白,一句‘对不起’就将她扔下不管了。我娘为了他终日以泪洗面,我娘为了他竟将七岁的儿子卖掉。当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学到一身本事,我都十八了,她又装出慈母的样子将我认回。认了又如何,她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儿子的存在来换回那男人的心而已。好啊,他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我也如他们所愿地为杨家卖命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我,总想左右我的一切,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