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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得出地宫却遭围堵

第一百零六章得出地宫却遭围堵

周恩看着已漫过胸口的水,沉稳地说道,“保长耳背,咱这七嘴八舌的!他能听清楚嘛?”又冲冯教头问道,“教头,进来时你念念有词,出去可也是这样?”冯教头点点头。

“赶紧吧,就由你一人来喊。”周恩忙冲他表示,又指着稍后一点的地方说,“进来时,我已注意到了那儿。咱们快都退到那去。在那儿,或许能多撑几口气。”大家忙回身看去,见是一穹顶,便都明白周恩那话里的意思。因为,只有那穹顶才是大水最后淹没的地方。谷周恩和耕勤一起扶着李时渊退了过去,杜秋林则跟在后面。

大水继续漫起,但此时,除了偶尔的水响外再无任何声音。冯教头向着被水浸只容得一个的生门喊道:“刘保长、刘保长,你听得见吗?”

“哎…哎哎,俺听着呢。”

“哪你听好啦,一定得记下每一句话!”冯教头急切地说道,“这水就要满过头了,我只能说一遍。你听着——”

冯教头即刻一字一字地念道:“阴阳天尊在上!踏踩七宫石门启,三虚三实一并极。生死休囚惟墓中,有缘得见一卷轴。细看默记莫轻取,免叫天汩汩流。”一念完,冯教头忙大声问道,“记住了吗?快复述一遍。”

不愧是乡试第一的秀才,只一遍刘保长便一字不落的记下了这救命的“字决”。冯教头忙又问道,“你还记得我进地宫的步伐吗?”

“记得。”

“好!”

冯教头再要说话时,水已没过了他的嘴巴,他忙仰起头来,语速极快说道:“记住!三虚三实是指‘三步轻三步重。’要…要…要倒过来!再再…再…”冯教头不及说完,水已没上洞顶。

“咚咚…咚”冯教头吐着气泡游到了大家所在的地方,并显得颇为担心地说道:“唉,也不知刘保长能否晓得那‘倒过来’了意思?”

“倒过来,”周恩则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就是反过来走的意思吧?”冯教头点点头并祈求说,“但愿他能明白!”大家听罢便都不著声了,一个个静候着命运的安排。

熟记了字诀的刘保长急来到冯教头起步的地方,他看着地面上的“六边形”地砖,可不知乍的,一时却看不出字诀中的“七宫图”。他便学着冯教头的样子,一边念着“阴阳天尊在上”一边摆动着身子,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完整的七宫图。

于是他倒过身子,而不是从另一头走起;并学着冯教头的步子边走边念道:“阴阳天尊在上!踏踩七宫石门启,三虚三实一并极。生死休囚惟墓中,有缘得见一卷轴。细看默记莫轻取,……。倒过来!”可他一遍走下来,那“生门”却没能出现他所料想的“吧嗒”一声开启,而是有更多的水从门缝溢出,并且已由溢状的变成了射状。这意味着地宫里的水已将注满。

刘保长不敢耽搁,忙回到原地,如法又走了一遍,可生门还是紧紧地闭着。他顿时慌了神,并突然感到心力不足。他又再次走了一遍……

此时,困在地宫里的人,一个个仰着头,望着那越缩越小的穹顶,焦灼地期待着,可是水已没到下巴,那紧闭着的“生门”就是不开。个子矮小的开始浮动起身子或是傍个高的。大家者仰着脸,喘着气,感到了生存的渺茫,甚至已有人闭上眼睛等待着没顶那一刻。

……

刘保长已累得两腿发软,便仍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再次迈开腿,语带哭腔地念着:“……;踏踩七宫石门启,三虚三实一并极~,”都说,“身累不算累,心累才是累。”刘保长此时确实是因心累而祸及了气力。他两腿哆嗦的厉害,步伐走的比醉汉还虚;而就在这时石头突然冲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见刘保长傻痴似的嘴上念念有词,脚下却是伸不伸、退不退的,那模样儿就像个正在跳着“宫城”游戏的孩子,忙冲他大声喊道:“刘大叔,你在干嘛呢?”

然而,专注着脚下的刘保长一点也没觉察到有人跑了进来,仍旧语带哭腔、一字一句地念着,“免叫天汩汩流。倒过来!”言毕即把身子倒转过来,再并拢双脚用劲一跳,可是那生门依然如故,惟有缝隙中射出的水越发硬直。

刘保长彻底奔溃了,他瘫坐在地上,急得捶着头、揪发,悲切地哭喊道:“完了完了,俺害他们死啦!俺…俺…俺咋这么没用啊!”

石头忙上前拉住他说:“大叔,我叔他们呢?”随后跑进来的李辞归则看着从门缝射出的水,担心地说了声,“坏啦!”随即打量起周围。刘保长却是一把推开石头,疯了似地喊道,“他们…他们都在里面!”又绝望地号啕道,“天啊!哎哟哟…这门咋就不开呢?完啦完啦!都都…都完了。”

李辞归是见过“三味真火图”的,而且还是“甲本”。所以他一进了“诵经阁”便注意到了地砖上的图案,觉得这和那主图上的许多标记很像,而且他从那正喷着水的石门和刘保长的举动已猜出冯教头他们准是触了机关。他忙把刘保长拉起,急切地问道:“保长,您快把那字诀再念一遍!”

刘保长竟条件反射般的大声念道:“阴阳天尊在上!踏踩七宫石门启,三虚三实一并极。生死休囚惟墓中,有缘得见一卷轴。细看默记莫轻取,免叫天汩汩流。倒过来。”

一经听完,李辞归即急指着石门说:“大叔,‘倒过来’就是从这开始。快!”刘保长闻说顿时恍然大悟,他猛一拍脑门急走到“生门”前,脚踏“七宫”又三步“虚”三步“实”,最后双脚一“并”,就闻“滋啦”一声,“生门”开启,巨大的流水瞬间涌出,又迅速退去,“生门”也旋即关上。倏尔间,湿漉漉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冯教头、杜秋林、李时渊、谷耕勤和周恩等人。他们都是被瞬间涌出的流水带出来的。

刘保长、李辞归和石头忙把他们一个个扶起,并挨着墙跟坐了;而这伙死里逃生的寻宝人则是一个个咳呛、吐水、喘大气。过了好一会儿,周恩撑起身子,拉住刘保长的手有气无力地感激说:“保长啊,真得好好谢谢你呀!再晚一点,我们可就都没命了!”

“是呀!憋得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就快做鬼了。”杜秋林也一旁说道;李时渊慢慢地抬起头,侥幸地说道,“原想着是走趟龙宫,不曾想被大水撵进了阎王殿。险啊!太险啦!”冯教头则捂着肚子说,“唉,我吃了好多的水,真快憋不住啦。刘兄,再晚一点就……”

刘保长忙愧疚地摆起手说:“惭愧惭愧!你们要谢,都谢谢李公子吧。老夫真是没用啊!”并羞愧的说道,“要不是公子及时提醒,这‘倒过来’是从那儿开始,你们还真就让阎王爷勾魂啦。”又苦笑道,“呵呵,各位也是命大之人啊!连阎王爷都按不住。”说完颇感庆幸的刘保长先自“嘿嘿”的笑着,也许是想到不必再有害死朋友的负罪感原故吧,倍感欣慰的他竟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众人见之,先是一愣,随之也都一起大笑起来。

这种笑当然是死里逃生、紧张过后的笑,而且只有那些经历过如此险遇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大笑中的滋味。因此,他们一个个笑得清亮,笑得流泪。

笑过之后,谷耕勤摇头叹道:“唉,也不知是那辈子修下的造化!只这么会儿的功夫,俺就差点死过两回。罢了,俺上辈修来造化怕是用完了。”周恩却是宽慰他说,“谷大哥!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谷耕勤忙拱手应道:“周先生,承您吉言!”又连连摆手嘿嘿笑道,“不过,这话不听也罢,不听也罢呀!”李时渊也一旁苦笑着说,“是呀,好话还是留着离开这儿再说吧。”

李时渊的话顿时提醒了冯教头,便冲刘保长问道:“哎!刘保长,咋叫半天,也不见你应呢?”刘保长见问便摇着头说,“唉,俺也不知是眼花了呀,还是过于紧张,因觉得外面有人,俺才跑出去的。”

李辞归找来了一些道袍、衣裤、鞋袜。他放下来,并对大伙说道,“我进来时,也似乎看到有身影在周围晃动。”

石头刚点燃了一支火把,也忙上前说道:“是啊,俺好像看也见了。”又小声的冲李辞归问道,“辞归哥哥,不会是…九龙寨的人吧?”他就怕给龙小姐截走了那些马。

可以说,刘保长、李辞归和石头都没看走眼;时下,道观周围早已埋伏下了好几路的人马,全是奔着“三味真图”而来的。

然而,潜伏着的各路人马所以一直不动,就是都想着图个现成,而且各路人马都有了一个初步的盘算。这就是静候进到地宫取得“真火图”的人出现后,再伺机杀出,确保首先抢到“真火图”。

经他几个一说,大伙刚松下的心情马上又绷了起来。李时渊见侄子捧来了一堆的道服,忙爬起来说:“这地方不可久留。来,大家赶紧换上。”众人忙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了。如此,一行人中除了李辞归和石头仍是平常人的穿戴外,其他人全是道士的打扮模样。

刘保长和杜秋林走在最前面,李时渊叔侄和谷耕勤父子居中、周恩、冯教头在后,众人一溜队儿地走出了“诵经阁”。

出了门口,周恩即拉住冯教头说:“教头,看来这寻宝的事得先放一下。你把图收好,暴动成功后再接着找。”因见冯教头手上空的,忙又问道,“图呢?”

“图?”冯教头先是一惊,随即松了口气,并指着前面说,“喔!应该是秋林拿着。”说着抬头望去,却见杜秋林正借着月光展图细看。冯教头见了,顿时大怒,暗自骂道,“这个愣冲子!太不像话了。一路上是麻烦不断,又接二连三地闯下大祸。都啥情况了,还敢拿着图看?”

冯教头大步追了上去,气恼的一把拽住杜秋林的后衣领;而只顾看图的杜秋林却因猝不及防险些仰倒。他趔趄着身子,手上的真火图(乙本)也立时“哗啦啦”地杨了出去。

见“真火图”落在李辞归的脚旁,不及稳住身子的杜秋林便呼喊着“图图图”的要跑过去。冯教头则厉声喝道,“你站住!不懂规矩的东西。”并冲他训斥道,“你要记住!此图只归师兄收藏。你再敢自做主张,休怪师兄不客气!”杜秋林只得老实站下,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三味真火图”(乙本)。

月光下,展落在地上的“三味真火图”(乙本)颇为显眼。李辞归看了一眼冯教头,便要弯腰去捡。突然,黑暗中有人高喊道,“把图留下!否则都别想活着离开。”此人话音一落,四周的院墙上迅速站起许多人,且一个又一个的喊道,“把图留下!”

“把图留下!”呼喊中,院墙上燃起了一支支的火把,与此同时,周恩、冯教头一行看清了墙上站着的许多人。

李辞归却是不慌不忙地把图拾起来,再慢慢地卷起。他走到石头身旁,要来石头手上的火把。他侧着身子将火把举过头,并小声地和石头说了几句后,即将那轴字画托在手上,举着火把走到院子中央,冲着围墙上的人高声说道:“各位朋友!图是我们找到的,怎么可以留下呢?”

“你少啰嗦!把图留下,赶紧走人。”一壮汉挺了挺手的枪,并凶狠地威胁道,“不然的话,俺的这些弟兄也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山匪们纷纷举起刀枪一再叫嚷道,“不答应…不答应!”李辞归也不示弱地喊道,“图是我们找到的,凭啥要交出来嘛?当然,既然你们也见到了,那咱们就来个见者有份。这样如何?”

“好啊!那就让俺们保管着。”那壮汉高竟声应道:“到时,俺自分些给你们。”又警告说,“否则,别跟老子说啥见者有份!也怪俺龙二爷不给你们一生路?”

“这么说,阁下是九龙寨的人喽?”刘保长提着枪,冲那壮汉大声问道,那壮汉颇为傲气地应道,“没错!这儿全是俺九龙寨的弟兄。”又拍着胸脯自我介绍说,“俺是九龙寨的二寨主‘龙乙元’。”

为了尽显九龙寨的强大,他逐一指着身旁几个膀粗腰圆的壮汉说:“这几个是俺的三弟‘丙元’、四弟‘丁元’和五弟‘戊元’。不过,这里是俺说了算!”

“嘿嘿,龙二寨主的口气也太大了吧!”突然有人阴冷地笑道,“难道俺们三花堡就做不得主嘛?”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阴笑声吓一跳,忙寻声望去,却见屋顶上已站起了一群操着枪械的人。那个说话的人正是范有才——范军师。然而,最令周恩和李时渊吃惊是,黄太医的俩孙子黄守孝和黄守忠也霍然在列。

前面已交代过,李时渊与他黄家是世仇,周恩则因帮着李时渊废而得罪了这俩黄家小儿。

“真他娘的冤家路窄!”李时渊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周恩一旁提醒说,“时渊兄,今看来麻烦大了。”说着他扯了扯李时渊,并一同向后躲去。可是他俩的举动早就被黄守孝和黄守忠兄弟盯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