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上毉上兵
47321700000099

第99章 时机未到仇难报

第八十九章时机未到仇难报

彭飙沮丧地喊道:“哪俺该咋办啊!万一他是凶手,而我妹子却嫁了他,这这~,咳!”彭飙一屁股坐了下来,并把个头埋进手里,忽又抬起头焦虑地说道,“俺已答应了妹子,这一趟出来,要是还查不出凶手,回去后,俺就…俺就得替他俩完婚呐。”他心烦地看着李时深再次叹道,“诶诶~,这可是咋好呀!”

李辞归见他烦躁难耐,便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至于你妹子,就相信缘分吧。而且我在想,他真要是做了亏心事,定有说漏嘴的一天。那时,你妹子也绝不会放过他。”

“嗯,眼下也只能这样。”李时深也认同儿子的说法,却又提醒道,“不过,你可以把这事跟你妹子说了,由她自己去想。只是,千万不要再和别人说起。”他又想了想说,“再则,我就是不明白,那人为啥要害死老堡主呢?再就是,那药锅一定是不在了;不过,那些碎片或许还在。尤其是那锅柄,是很难碎的。要是能找到它,便是最好的证据。”

李时深颇显失望地摇着头叹息说:“唉,怕是不容易找到啦!”彭飙却坚定地说,“再不容易,俺也要查下去!”

确实,如能找到了那只药锅,这案子也就不难破了。而这一点,扬飞高比谁都清楚。所以,在他巧妙地把彭老保主毒杀后,最初他担心的是这个杀人的秘密会被皇甫老药师发现,竟又准备着把皇甫老药师也谋杀了。可没想到,皇甫老药师却因过于自责竟自己自杀了。

杨飞高得知后,竟学着喝戏的角儿,额手称庆道:“天爷佑我也!”随后,他在老药师故去的次夜,找来那只药锅,将其打烂,又多打破了一个,装入袋里交给弟弟飞云,并非要他趁黑夜丢到屋外的“风水塘”(主要是救火用的)。当时,扬飞云还不明白就里地问他,“干吗不丢到垃圾坑呢?”扬飞高却谎称道,“自己刚接下师父的活儿,就弄碎药锅,不吉利!”又说,“自己去丢,怕被人见了,让人笑自己笨手笨脚。”扬飞云信了哥哥的话,便照着哥哥的话去做了。

巧的是,那晚扬飞云往“风水塘”里丢东西时,关林正在塘边撒尿。可惜的是,关林此时正应彭飙的要求在牌门候着呢;否则,他要在场,一定会想那晚看到情形,并说了出来。要是那样的话,彭飙就能及时阻止范有才那“鸠占鹊巢”的计策得以侥幸地上手了。

见彭飙态度坚定,李时深想了想后再次冲他叮嘱道:“不管查得怎样?你一定要记住,这事除了你妹子或是那些信得过的兄弟,不可再和别人说起药锅的事。否则,不只是会打草惊蛇,还会把那人逼得狗急跳墙,做出更多的害人之事。”

李时深的这个担心,在后来事态的发展还真给他言中了。只是,这时的彭飙却认为李望公的担心是多余的。

彭飙重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谢谢李伯伯指点!小侄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他又转过身冲李辞归说,“老弟,你说话行事远比哥哥俺强多了!你真是好样的!下次,下次俺一定专门过来讨教。”言毕,他面向李望公,再一次毕恭毕敬地鞠上一躬,然后不舍地说道,“李伯伯,那俺…俺们走了!”

李时深慢慢地站起身来并示意他说:“走吧!一路上小心,遇着事儿多长个心眼。”又转身冲李福问道,“管家,那大良马,牵来了吗?”管家忙应道,“老爷,已牵到牌门候着了。”李时深满意地点点头,并对李辞归说,“归儿,是这个意思吧?”李辞归则是爽快地点头说,“嗯,是这个意思!这马还就是飙子哥骑着合适。”

彭飙听出这是要把大良马送他,忙表示说:“咋的?还要把那大良马送俺哪!俺不能要,说啥也不能要!”李时深则一旁劝说道,“贤侄,这也是我的意思。这确是匹好马;可要是养在这里,总做些驾辕拉车的活儿,那可就太糟屈它了!”

彭飙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哪~,好吧!”说着,他冲大家拱手抱拳道,“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伯伯、辞归贤弟,彭飙告辞!”

李时深则对一旁的李辞归说:“归儿,你去送送。回头,上我那儿拿一副药送吴会长家去。”说完便与彭飙人们摇手别过。

李辞归并不知道那药是给黑六子的,还以为是给吴霸山的某位姨太准备的。他应了一声便和彭飙一道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李辞归和彭飙他们在医养堂的牌门别过后,彭飙一直怀满怀心思地低头走着,齐猛和关林则默不住声地跟着。突然,关林拉住缰绳,看着街面说:“咦?不对呀!”又冲齐猛问道,“哎,是往这去吗?”齐猛则张望着说,“来时天黑,俺哪认得?”

原来他们已走错路了,本该是往南门去的,他们却绕到了西头。关林回想着说:“俺记得,附近有个戏台子的呀?”齐猛却指着前面一些店扑和许多地摊说,“俺上去问问。”说着,他才要打马过去,彭飙则阻止他说,“你别动,还是俺过去问吧。”又指着另一头说,“你俩上那水果铺旁边的树下等俺。”说完,彭飙径直走到一鞋摊前。

他跳下马来,沿着店铺、地摊走着,忽然,他在一处摆着许多漂亮的女式绣花鞋的摊位停下脚来,并仔细打量着,不一会他便蹲下来挑选,并不时地和摊主比划谈论着。

起初,关林、齐猛见堡主抢着过去,还颇感纳闷,这时他俩才明白彭堡主上哪儿是要为妹子挑鞋子。关林便指着距那树下不远的水果铺对齐猛说:“猛子,那咱就上哪儿问问?”说着,俩人牵着马走了过去;而那水果铺前已聚着几个女人在挑检着水果。

他二人走近后,齐猛便隔着那些女人扯起大嗓门问道:“老板娘,南门咋走啊?”可不等那老板娘开口,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便指着他的身后说,“出了街口,往右去。”

关林见说了,便对齐猛说:“既是从这儿去,咱就在这儿等大哥吧。”可他才这么说了,那指路的女子却捏住鼻子望着他俩说,“二位大哥,可否站开一点,俺家夫人不喜欢这马汗味!”俩人闻说,忙歉意地牵马向边上站去。

关林回身望了一眼彭飙,见他还在仔细地挑鞋,因记挂着昨晚分手时李望公留下的话儿,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猛子,李望公是咋跟大哥说的呀?”齐猛见问,即大着嗓门说,“嗨呀,这事若不是李望公点破,就算俺有一百个脑袋,也想不出来。”他有意要逗弄一下关林,便卖着关子说,“你不是说,自己脑子好使嘛?那俺就测一测你。其实,就你那脑袋瓜,也不见得比俺好多少。俺先给你点提示,你要能猜上来?俺便认你第一聪明!”

关林自是不服道:“行啦,你就快说吧。”齐猛便乐呵着道,“好吧,你听清喽。那机关哪~,就在药锅上。”关林说了声“药锅?”便低头想了想,随即摇着头说,“这叫啥提示嘛?跟没说一样,俺猜不来!”又冲齐猛催道,“你就快说了吧。”

见关林服输,齐猛便得意地笑道:“嘿嘿,看来~,你不比俺强哪儿去!”说着,他依旧是大着嗓门把听到的全都说了一遍。最后,他冲关林说,“咋样!这法子够阴毒吧?”关林忙应道,“嗯,确实阴邪歹毒!”

忽然,关林脑子里闪过了多年前在“风水塘”撒尿时看到的情形,可因时间久远了,竟一时没能想起,他直拍着额头说:“慢点慢点!噫~,是啥事来着啦?是是…是…”

然而就在关林努力地回想时,彭飙却已打马过来,并冲他俩催促道:“哎!你俩还傻呆在那干啥?还不快走。”说完,便拍马去了,齐猛忙拉了关林一把,俩人便紧着上马追赶了去。可是关林和齐猛却不知道,就在他俩说事的时候,那果摊前有一女人,一直留意着他俩的对话,她便是吴霸山的二姨太。二姨太假意地挑着水果,可耳朵却是始终留意着齐猛说的每一个字,直到他俩离去。二姨太抬起头来,目送着他二人,心中还颇有些感激呢。

说来,自从四姨太金花有了身孕后,二姨太的内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尤其是眼瞅着四姨太那日渐隆起的肚子,以及四姨太地位的迅速提高,二姨太心中的那股妒火是越积越大、越烧越旺。

而如今的二姨太,可以说,她一想到金花不久就要成了这吴府的女主人时,便难以控制自己。时常,她多会匆匆地跑回屋子,疯狂、狠劲地锤打一通东西,宣泄一阵后,才能平复住那如中了斜一般的心境。当然,那可怜的小狗“花花”也多成了她宣泄的对象。

然而,宣泄终归是宣泄,她那必须除掉金花肚子里的孩子或是弄死金花而后快的念头却是越来越强烈了。为此,她一直为那次扶金花过台阶时,自己未能借机把她拽倒而懊悔不已。只是那时,她觉得还有机会。可是随着四姨太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开始坐不住了。她知道,若是再不抓紧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一旦孩子降生,自己就只能永远的屈尊在二姨太的位置上了。可要找到一个既可以做掉金花肚子里的孩子或是弄死金花,又不被人怀疑的方法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令二姨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方法竟在齐猛那兀自的叙说中被她找到了。这还真就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哪!

齐猛与关林的会话被二姨太听得是真切、仔细、明白。二姨太目送着他几个去远后,便轻快地对身边的丫鬟说:“走吧,咱们再到别处转转去。”说着,她领着丫鬟径直地走向街尽头的一家砂锅店。此刻,在她的心中业已生出了药杀金花的阴毒计划。

……

再说李辞归把彭飙仨人送走后,因想到爹爹要他把药给吴霸山府上送去,即回来问爹爹取药。李时深见了儿子便指着一旁的药说:“喔,都在那儿呢。”又叮嘱道,“你要告诉小六子,每包药里面都写着煎药的要求和服用的时辰,要他好生照着服了。服过后,若是见好,便是好了;不然可就要费些功夫啦!”

其时,李辞归还并不知道爹爹口中的小六子就是六帮主或者是黑六。因为,他在“神山”遇险时只道小六子是六帮主,以及后来在暗道分手时是各自报上姓名也只是“黑六”。只因他见爹爹挺关心此人的,便好奇地问道:“爹,这小六子是吴会长家的什么人呢?”

李时深正忙着写药方,便低着头说:“喔,是他的一个弟兄,叫黑六。”然而李辞归一听却忙欣喜地说,“黑六?他也来啦!”说着忙拿上药,并说了声,“我这就过去”便出门去了。

他走下牌门,轻快地迈下台阶,并习惯地向东面看了一眼,却见远处有一行人正冲这儿走来。那走在前面的,看上去有点瘸,他正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周指点着。李辞归见那些人全不认得,便转身向西去了。

他来到了吴府大门,抓起门上的铜环扣了扣;不一会,门被拉开了一道缝,守门的吴佬倌冲外看了一眼,旋即把门拉开,并恭敬地招呼道:“哟,是李公子啊!您快请进。”又冲里面喊道,“管家,李公子来了!”他怕管家不够重视,又特意加了句,“是医养堂的李公子。”

管家闻讯,忙从另处的屋子出来,惊喜道:“哦呀!是李公子啊。”他急上前来并指着堂屋说,“公子,您请这边来!”并主动介绍说,“我家老爷正和麻二爷、小六爷聊着呢。”又主动伸过手说,“这是给小六爷的药吧?来,让我拿着。”李辞归把药递给管家,并高兴地说,“嗯,我是特地来拜见六帮主的!”

因管家并不知道李辞归有过“神山脱险”的经历,故当他听到李辞归说,他是专程过来拜见六帮主的,自是诧异地先看了一眼手上的药,又颇显不解地问道:“六帮主!拜见?您是说~,您来拜见俺家的小六爷么?”李辞归则是欢喜地说,“对,就是你家的小六爷。我是在二郎神山与他认识的。还有那位麻帮……”

李辞归正待说下去时,麻五六刚好从茅房走了出来,正低着头边走边扎着裤腰带。

李辞归见着,急冲他招呼道:“麻帮主!”麻五六随意地应“嗯”了一声,即抬起头问道,“哎,谁叫俺哪?”可一见来人竟是昨晚那个“坚持着要卸下他一条胳膊”的小郎中时,阄吓得直惊呼道,“哎呀!俺的娘诶~”撒腿就跑。可因裤腰带没扎住,他才跑了几步,那裤子便滑脱下来,立把他绊了个大跟头。可他竟以为又是被李辞归踹翻了,慌忙直喊,“大哥,快着点!快…快来救俺!六六弟,你…你也快来呀!”

这时儿的麻五六可是吓得像屁股遭了打的猪一样,一个劲地直往前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