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出来吃饭啊,菜都做好了。”不知道是田沂还是田昕叫了一声。
出了田沂的房间,眼睛却有点儿不适应光线,因为大厅里没有了灯光,只有烛光在影影绰绰的摇曳,难道没电?回头一看田沂的卧室,灯光还是亮着的,那么大厅灯光的消失就是人为的了。
大厅里的那张玻璃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菜,蜡烛就点在桌子的四角和中间。
看着烛光下丰盛的晚餐,我不禁疑问:烛光晚餐?这姐妹俩今晚搞的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偶然一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关于蜡烛的健康类文章后,我那从中小学时候开始受“烛炬成灰泪始干”的影响而形成的对蜡烛的好感完全消失了。那篇文章说,含铅成分重的蜡烛对男子的不孕不育有重大的影响,蜡烛不宜多点。虽然我并不真的担心那方面,但蜡烛和那个联系起来总是让人心里觉得不爽。此后但凡看到有电而还点蜡烛的行为就很反感,特别是每次从购书中心回来经过国际大酒店时,看到里边一面开着朦胧的灯光一面点着蜡烛让客人吃饭,就觉得那纯属浪费和污染,虽然是浪漫点。
田沂和小妹妹已经坐好了,还有两张空凳子,应该没有什么第五者了,老保姆都没机会来,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小客,你坐这儿吧,小昕端菜出来坐这。”田沂指着那两张很靠近的空凳子说。
“沂姐,你们平时总是点着蜡烛吃晚餐?”我问田沂,如果她回答是,我准备跟她讲蜡烛的污染问题,虽然不知道对女人那方面有没影响(那文上没说,不敢胡乱猜测)。
“呵呵,当然不是拉,今晚特殊啊。”田沂笑笑说。
“有什么特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啊?难道就因为我?
“你等下就知道了。”田沂也来神秘。
问不出什么,我也只好坐下。
田昕很快端出另外几个菜和一盆熟鸡蛋,说:“菜上完了。”
然后她也坐下来,准备吃饭,田沂却从桌底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说:“这是姐姐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祝妹妹的生日快乐。”
“生日?”我吃惊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那姐妹俩不理我,田昕放下盒子,绕到桌子对面,拉她姐姐起来,并紧紧的抱住了她姐姐,亲了亲,说:“谢谢姐姐啊。”
然后她对我说:“是啊,难道我有生日也值得奇怪?”
“不是……是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这样子就来了。”我摊摊空荡荡的双手说,不买生日礼物的确是难为情的。
“我又没叫你一定要买。”田昕说。
然后她打开了那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和一件挂在脖子上的饰物(不是项链,好像是小孩子戴的有佛像头的那什么保佑的东西,不过这个价值非地摊货可比)。
田昕似乎对礼物非常满意,笑意浓浓的,两姐妹再次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了。
看着她们久久不愿分开,我有点不知所措,索性抱起了愣在座位上仰看着她们的小妹妹,并且抱得紧紧的(有个小女孩在家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小客,你怎么了?”田沂姐妹终于分开了,吃惊的看着我。
“我怕小妹妹受冷落会哭。”我说,并放下了小妹妹。
“切!”田沂姐妹同时不屑的说。
“小客,不是想送我礼物吗?”田昕问我。
“嗯,现在下去买,还来得及吧?”我说。
“不,我要现成的。”
“现成的?”哪有什么现成的啊?除了身体外,似乎没什么了。
“你就唱一首歌吧,不一定要生日歌,随便一首你擅长唱的。”田昕望着我说,眼神格外温柔。
“唱歌?我这公鸭般的嗓子怎么唱歌啊,不如我到网上找一首送给你听?好吗?”
“那,还是你的礼物吗?没有一点诚意。”田昕不满的说。
“那你们这有吉他吗?”幸好我在大学里无聊的时候跟古总学过弹吉他,懂得弹几首歌。
田昕回她的房间抱出了一黑色的半旧的吉他。
只好给她弹首歌了。
我弹唱得最好最有感情最拿得出手的歌是《披着羊皮的狼》,在大学里曾经深情的给初恋女友弹唱过的,我觉得那时的我就是一匹狼而她就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并且我最喜欢这歌里的一句词:我抛弃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爱就是这样自私的)。
这歌唱给田昕似乎不太合适,但由于没买礼物,没有办法了。
我有点紧张和脸红地站在玻璃饭桌前弹唱了那首歌,田沂姐妹和小妹妹都坐那儿看着我,并给我鼓掌。
唱完歌后,田昕感激的说:“小客,谢谢你的礼物。”
田沂说:“小客,没想到你能弹这么好的吉他。”
“我这只能算小儿科,我朋友弹的那才叫大师级的。”背后称赞了一下古总。
然后,田昕给每个人分了个鸡蛋说:“吃鸡蛋吧,小客,我们那边生日时,都要吃个鸡蛋的。”
我们四个人就坐下来吃饭。田昕的生日只邀请我一个人,这让我感动又不知所措。像田昕这么时尚新潮的女孩子似乎是呼朋引伴地到酒吧过生日才合理的,实在不知道她姐妹俩对我这么好的原因。我自视没有让田昕一见钟情的本钱,如果仅仅就因为我经常去小岛帮忙这点理由也说不过去(一些小说和电影里说过,某些人对我们好是命中注定的,这是目前最好的解释)。唉,想不通就别去想了,在这城市里能认识这样一对令人开心的姐妹就足够了。
吃完晚餐后一会,田昕又搬出一个很小的蛋糕做饭后甜心来庆祝生日。
田昕用塑料小刀把蛋糕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童心未泯的少妇田沂趁我无备把一块奶油抹到了我的脸上。虽然平时跟同龄的朋友们过生日吃蛋糕时没少被涂的大花脸,但我没想到田沂也会这么像个小女孩,所以我一愣,一愣的瞬间又被田昕涂了另一边脸,然后她姐妹俩哈哈哈大笑。
我反应过来奋起反击的时候,她们躲到厕所里去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奶油涂到小妹妹的脸上,没想到她一下子“哇”就哭了。
听到哭声,田沂急忙出来制止说:“小客,你们怎么能以大欺小?”抱起小妹妹,擦了她脸上的奶油。嘿,怎么不说你们以多欺少啊。
“我是想给她吃蛋糕,小妹妹是不见了你们才哭的。”我狡辩说。
“小客还真狡猾。”田沂说。
在摇曳的烛光下,吃完了生日蛋糕,田昕说要我陪她到外面走走,我当然愿意,我总觉得和漂亮的女孩子(不管是不是女朋友)逛街是种美差。而她姐姐和小妹妹母女俩则选择呆在豪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