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疑问继续打开了她的小屋,她的小屋也是按她在姐姐家那个卧室里的样子布置的,底色是粉红色,房间里放着许多书啊,画啊,那张小床上还放着一个布熊。
虽然有着超高的人气,但公寓里的她还是单身的。
她的日记里也有很多小日记和贴图,其中一张满空飘舞着落叶的图片里这样写着:叶子的离开了,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她的日记里写的都是非常琐碎的事情,比如她今天去哪里看风景了,做了哪些菜了(比如菏芹鸳鸯鱿),给小宝贝买了麦当劳了等等,最近的日记里,我也出现了在里面,她日记里说因为我总是穿黑色的衣服,就叫我中国版的帕格尼尼,还说她总是想欺负我却总是被我欺负了。
我有欺负过她吗?略一回忆一下和她相处的情景,出现在我脑海中都是她欺负我的镜头,包括语言上的(相亲那天她专挑我的缺点)和动作上的(她生日那夜在我的后背上打了一拳)。
我马上给她发了条信息说:“小昕,我找到你了,可是我哪有欺负你了,要是让你姐看到了这日记还真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田昕则回复了这样一个信息:“:)”
“小昕,我现在东约街卖卡的,你有空就过来啊,带些同学过来照顾我的生意哦,就是那条街的十字路口,招牌叫‘畅佳通讯’。”我回复说。
“哦,那好的,我会过去的。笑话呢,害我等一节课了。”
“啊,下次讲给你听吧,好不?”没想到那丫头还真等着笑话啊。
和田昕聊完,看看时间,小美出去已经一两个小时了,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丫头去了哪里,这么久还没回来?而且还没吃饭呢?
我决定出去找她。
下楼出了门后,又看到了房东太太在对面的小卖部里打牌了,脸色没有下午时那么红润了,我问她有没看见小美出去了哪里。
房东太太说:“你小两口吵架了?我看见她哭着出去了呢,又没见你赶出来,我还在心里骂你不得好死,这姑娘看错人了呢(原来她也曾在背地里咒骂过我,算扯平了)。”
“没事没事。”别了房东太太,我决定去医院一趟,说不定这丫头化悲伤为工作动力呢?
医院儿科那边的确可谓哭声震天,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似乎在用哭声向这个世界提醒着他们的存在,而且他们的哭声非常的单纯,一尘不染,不分幸福与痛苦,不分欢喜与哀愁,听了让人只想去捏捏他们的脸蛋。而不像小美的哭,既有她自己的悲伤,又让在乎她的人听了心碎。
不过那些房门都是关着的无法看到小美,在走廊里碰到一个戴眼镜的女医生,她问我:“你找谁?”并且她很疑惑的望着我,好象我是个准备偷婴儿的贼。
“呵呵,你好,我想找小美。”我赶紧笑着说。
“小美?就是那护士小美?”女医生托了托那副近视眼镜说。
“对,就是她。”
“她早就下班了,这样吧,她明天早上上班的,你明天再来这儿找她吧。”女医生说。
“哦,谢谢。”
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我一边走一边想。
出了医院我想起了一个地方,这是丫头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了。于是我以近似公交车的速度向那个地方奔去。
那儿的风还是那么凉,灯光还是那么朦胧,草地上的鸳鸯还是那么恩恩爱爱地依偎着。对于那些相爱着的人来说,这是个多么美丽的世界,这是个多么幸福的草地。惟有小美是孤单的,她站在珠江的岸边,默默地看着江上徐徐行驶的同样孤单的夜渡轮。
她果然在这儿,灯火阑珊处!
她还没有忘记,珠江的夜轮!
我慢慢慢慢地走过去,怕惊动了她。
“小美。”在距她一米多的时候,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小美肩头一动,转过身来,说:“小客,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我猜的呀。”我说。
“哦,我好想我妈,还有我那去世的爸爸,要不是他这么狠心的抛下了我们,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小美很悲伤的说,眼泪又流了。
“哦。”我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会一直在青岛,我是不可能遇到她的,但如果我说这样好啊,那未免太自私太没良心了,所以我只好一边陪着她伤心一边想要是她全家健健康康来这边,我再和她相遇那该多好啊。
“小客,你不是想听听我和那个人的事情吗?”小美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