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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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马晓晨的心里一阵混乱,她没有绝对的理由去解释现在的心情。想到于冰,或许面对这样的感情,她们之间有着相同的感受。

“一杯热水。”

于冰深呼了一口气:“我要一杯热橙汁,谢谢。”

马晓晨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

“几个月的时间,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变化着。”

“感受颇多。”

“我们似乎比同龄人拥有更多感性。你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你不会说是爱情?”于冰笑了笑。

“可能是它,也可能是自己。我今天见到了苏语,也见到了韩飞。……”

“苏语现在怎么样?”

“还是那样。我不知道究竟是我们哪里错了,我一直感到恐慌,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过恐慌。我以为这是异地恋带来的痛苦,现在突然觉得是各自处的环境所给的压力。不只是因为感情,还有他们所在乎的高考,不是吗?……你为什么不问问韩飞?”

“我们分手了,他应该对你们说了吧?”

“他没有说,只是从他现在的状态里看了出来。躲在房间里,不去上课。”

“他有能力走出来。”

“你觉得我们该不该在这样的时候去伤害他们,而就连作为一个朋友的鼓励都没有。我们,是不是很自私?”

“分手不只是会让一个痛苦。”

“我们都很痛苦。在这样一个年纪,我们把爱情给着一个人,却看到这个人用尽了力气都不能拾起他。他们,会有多绝望。在我和苏语快要在一起的时候,有个女孩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只要你自己相信,爱情就是真的。……”

于冰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到:“我真不知道是同情自己还是别人。现在都已经这样了,纠缠不清只会拖拖拉拉。不好受有什么办法?但至少不会再那么累了。人总要学着长大,有些事早晚会被遗忘掉。不是吗?”

“分手不是为了让你学会遗忘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和一个深深喜欢着你的人?我希望我们都能坚持一份给他们的自信。”

“那不是欺骗吗?明明就知道不可能,还要继续坚持着。你说可笑不可笑?曾经我以为两个人只要都爱彼此,什么都不会想太多,有一点点时间就会想到去在一起。现在发现,爱情只是一个两小无猜的一个游戏罢了。根本不能成全现在的生活。”

“于冰,我们都刚刚走进大学,生活并不至于让我们把什么都看透了?”

“马晓晨,我祝福你和苏语。总之,我和韩飞,不可能再有结果了。现在把一切都看透,反而会觉得很好受。我已经累了,已经不想再谈什么恋爱了。”

“于冰,你是真的不会去想了吗?我不知道你的生活究竟开始要走哪一步棋,或许你应该多想想他人的感受。”

“马晓晨,有些故事只是人生的一场事故,应该马上处理掉。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能力去完全做主。童话般的梦想也只能留给有着童话故事的人。

“那好?我只想问你一句?”

“你问吧!”

“你还有想着韩飞吗?”

“累了,不想去想。”

“什么是不想?韩飞正处于关键时期,你给了他多大的打击,你知道吗?就算是一个不堪一击的人,我们也不应该在他们奋斗的前沿上放上炸弹。万一有人倒下了呢?万一那个人,我们根本放不下?他现在还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醉醺醺的,好几天没有去上课。如果不是他给苏语发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他不知道要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于冰忍耐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又故作镇静的说:“还知道联系苏语,说明他自己根本不想去折磨自己。”

“我,我无话可说了。我以为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会有相同的想法。我真的很不想,在我们没有真正地要决定是否要离开对方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帮助他们度过他们眼前精神上的困难。”秦兰起身拎起挂包,又说到:“如果你还在乎他,就去看看他。……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于冰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嘴里的果汁还没有入口,眼睛就开始酸酸的疼。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韩飞,脑子不住的闪现自己和韩飞的曾经。她开始恨透了自己说出的那些话,恨透了自己所谓的优秀。自己的心口突然开始慢慢的疼了起来,她感到呼吸有些急促,她把手掌撑在桌子上。脸上冒起了虚汗,她开始打开皮包,慌慌张张的拿出了药。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她感到对生活充满了的会是另一种绝望。

马晓晨对苏语的好,他从来不会忘记。找过于冰之后,她就去找了苏语,还把她买的那条围巾送给了他。而于冰所表现出的骄傲,原来不过只是她的自卑。

那天晚上,于冰把手机关机了,无形之中她做了一个莫大的决定。她怕妈妈不停地打来电话,一个人在街道间走着,最终决定自己要去韩飞的住处。她有些犹豫,但却又坚定了些什么。

她从皮包里找到了韩飞的房门的钥匙,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然后走了进去,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韩飞突然坐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你来做什么?”韩飞说到。

于冰没有说话,放下皮包,开始收拾了桌子上的垃圾。然后用同样的语气说到:“为什么不去上课,不知道高考很重要吗?”

韩飞穿起了上衣,拿出脸盆说到。“睡过头了,洗洗就去。”

“你知不知道,你的房间现在很臭啊?”

“哦,一会就收拾收拾。”

于冰微笑了起来:“我帮你。”

韩飞顿了顿语气,把手里的毛巾扔在衣架上。伸手紧紧搂起了于冰,于冰也慢慢地搂起了他。两个人亲密了起来。

突然间于冰用力挣开了韩飞,然后整了整衣服。说到:“韩飞,别这样。”

韩飞深深喘了一口气。于冰有些慌张,继续说到:“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提分手。”

韩飞有些意外的惊喜,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心中的疑问已被于冰的这句话埋藏在脑后。“我不想听解释,我只要你。”

于冰摸着韩飞的脸,仔细地撩起他的发梢。“韩飞,不管你考上考不上一个好大学,我于冰都不会忘记你,也不会再选择离开你。”

韩飞开心的又亲了于冰一口。“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坚持下去。”

在那个时候,苏语以为韩飞要感谢的是马晓晨。他也曾以为是马晓晨说开了于冰的心扉,不过他也曾怀疑过,这是不是于冰留给彼此爱情谢幕的一招缓宾之计。

很多人的分分合合都是鉴于成熟与非成熟之间,理解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这些所谓的成熟与理解做了些什么?是怎样的一种学习与成长,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也许在那个时候,他们希望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光与影,他们信赖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欢与喜。

安静地自习课堂上,两个坐在一起的男孩突然动起了口角。双双起身在走廊里又继续撕扯,一场不知因何珍贵的战争开始了。同学们都跟着走出去,除了少部分人抱着热闹去看,大多数是重点拉架。

原来,是两个追求者围绕着女孩的故事。

想不到,梦想的一头系着和梦想无关的东西,居然会看得这么重,这么让人大动干戈。

本以为选择与无奈让这里的人,少了份青春的莽撞,却没有发现,牵扯这些东西的还是寄望的感情。

该对这些人说什么?祖国有多么艰难?生活的背景有多凄厉?……?每个人需要放弃自由,努力改变去做年轻里伟大的事。

不,这不真实。他们想到的,可能只是一段感情吧!一段与自己有着距离的感情。

苏语并不想看热闹,他合着同学拉开了他们,班主任走了过来,一人给了重重的一巴掌。

“丢不丢人?……”

……

美妙的青春生活,真的是太过于美妙。

还没有附加回忆,就从复杂的情绪里走回简单的世界里。班主任的一阵痛责,让两个人后悔莫及。最终相互道歉,又向被打扰的同学们道了歉。

有说是虚情假意的,有说是真诚的。

但后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