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早上她一起床,马上就会有一盆温水被端了过来,水温刚刚好,不烫不冷。
洗漱完,马上她会过来,安静的,拿起梳子帮她梳起简单的发髻,就是那种虽简单但不失高雅的那种发髻。也是她很喜欢的那种。
早中晚总是准时的送来饭菜,菜式味道都是她喜欢的。
但是,她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虽然莫紫燕一直没有表现出她的武功,但是黑玲珑毕竟也是有武艺的人,从她的步子里面,她就已经知道,她是个高手。
那天她实在是烦,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但是又不想在房间里呆着,就起身出去,只是莫紫燕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让她更烦!她冲她发火了。
那天她脾气出奇的大,直接以死相挟,莫紫燕没办法,她不能让她出事,只好妥协,离开了一会儿。
她毫无目的的随处走着,外面太阳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着。此时已近六月,本来很热的天,因着前几天的大雨,并不怎么热。
远处花园里各种鲜花含苞待放,是不是惹来蝴蝶与倾听的青睐,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只是,这样的景色,并不能拂去黑玲珑心里的惆怅。
她摆脱不了龙啸的禁锢!可恶!虽然现在没有人在她身边,但是她知道,暗处,绝对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能嗅得到外人的味道。
心烦意乱的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多久,她来到了一片竹林。
微风送爽,淡淡的竹香随着微风送入她的鼻间,清新怡然。
她突然起了兴趣想要进去逛逛。
竹园真大,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她足足逛了一盏茶的时间,却并未见道到竹林的边缘。反而,有些迷路了。
转了许久,她还是出不去,不由得有些烦躁了,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又再次糟了起来。一阵惆怅袭来,她不由得对龙啸的恼意又加深了一层!要不是他封了她的武功,这样的一片竹林,又岂会有迷路,出不去的情况发生!
但是,现在怎么办?那些来监视他的人还真是慢,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她!
她恼怒的一屁股坐上旁边的天然石头上,却不曾想,坐偏了,一个不稳,一下子倒了下去!
“彭!”的一声。她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啊!”的一声。她有些吃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摸了摸那个被撞得地方。结果一阵刺痛传来,她本能的缩回了手。转眼便瞧见了手上殷红的血。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就是一颗竹树,都欺负她!
一阵怒意袭来,她一脚踢向了,那棵让她的脑袋开花的可恶的竹树。
“啊!”她再次尖叫了一声!原来,她忘了,她此时武艺被封,体内提不起真气,这一脚,是实实在在的肉体与竹子的碰撞,她肯定会疼的!
只是,还来不及再次咒骂这可竹树,她就愣了!
旁边,也就是那块大大的石头,突然慢慢地移开了许多。一个小洞口,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原来有个地洞,黑玲珑心里一喜,难道,这是秘密地道,可以通向庄外?
身体的动作比脑袋转的还要快一点,就在她决定往里面探一探的时候,她的脚其实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娘,还是算了吧,也许,您根本就听错了呢?”里面传来细小的声音,黑玲珑听出来,那是一个男声。
紧接着,一个激动的女声传来。
“不!我不会听错!傲原山庄绝对是有一本萧谱的,当年老庄主对司马鸿飞说的话,我真真切切的记得!”
黑玲珑一愣,停下了准备继续向下迈的脚步。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她一时没记起来,也没在意。
原来这个石头是天然的隔音石,难怪刚刚她听不见什么声音,现在却能听见。既然这么隐秘,那他们在里面谈的一定是重要的事,说不定,她能有非一般的消息呢!
刚准备抬脚下去,她又是一愣。现在,她已然没有了武功,下去时候的脚步声一定会很重。而傲原山庄可谓是卧虎藏龙,这一下去,势必会被发现的。但是,虽然武功被封,她的内功还在,自然练武之人的那份敏感还在,于是她停下了脚步,放缓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娘,既然这样,他们一定会保存在非常隐秘的地方,房间暗格里面我们已经找了个遍,这里是傲原山庄的机密重地,我们也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啊!难道,我们忽略了什么其他的地方?”男子一手指着下巴,皱眉苦思。
“应该不会,傲原山庄我生活了这么多年,里面哪里有草哪里有花哪里有石头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应该不是我们漏掉了什么。”肖红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娘,您记不记得,司马鸿飞临走的时候曾回山庄收拾过什么东西,不会是他当时带走了吧?”沐之垠恍然大悟,修长的手指从俊脸上滑下,两手交叉胸前。俊美的容颜,在房间里昏暗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性感,薄唇,挺鼻,浓眉,大眼。
良久,肖红翠说,“也不一定,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在旁边,我记得他就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以及……”声音嘎然而止。
“以及什么?”沐之垠焦急地问。
“以及……司马坤的婴儿衣服,是一个肚兜。他当时说,毕竟是坤儿落地后第一次穿的衣服,他想留着做个纪念。”肖红翠有些迟疑。
“没错,一定就是被他拿走了!”沐之垠突然很笃定地说。“娘,您想想,他说的虽然在情在理,但是,却又太过在情在理了,一般来说,那种时候,除了对自己太过重要的东西会收拾好拿走以外,我很难想象他会连金银财宝都不拿,却单单去拿一个肚兜。”他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许久,肖红翠陷在惆怅中。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了。”肖红翠艰难地说,她心里真是不好受,那本萧谱,很重要。“垠儿,那本萧谱的心法,是唯一能克制住天网催罗的,现在我们找不到它,那,我们就没有办法摆脱龙啸的束缚了!”以手扶额,肖红翠纤细的身子,似乎要在昏暗中倒下般颤抖着。她真是后悔莫及,“垠儿,对不起,是娘害了你!不该将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弄得现在,你不得不受龙啸的威胁替他办事!”
沐之垠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娘,您想多了,跟着龙啸有什么不好啊?他马上就会统一整个江湖,而我是功不可没,他说过不会亏待我,到时候的权利,不比做傲原山庄庄主小。”
“垠儿!”肖红翠很是无奈,眸中的内疚之意更浓烈,只是,还夹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急着说,“你不要天真了!龙啸是什么人难到你不知道吗?那种人有着绝对的控制欲,就算以后,真如你所说,他统一了江湖,你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到时候,你的任何事情一定会被监视的,到时候你不仅没有了自由,还不能做忤逆他的任何事,垠儿,这绝对不会是好事啊!你不能这么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