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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皇甫臻熠沉吟了一会,终摇头道:“如今乐儿的形情已是不容乐观,这子母玉更是半分离不得身,如此以来还真是难办。除非……”

“王爷的意思是照着子母玉的样式再让人仿制一个么?”齐磊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听话音立时明白了皇甫臻熠的意思。

皇甫臻熠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说:“除此以处别无他法,只是此事若被大巫师识破的话,那你们的处境将非常危险,到时如何能全身而退?”

“如今也顾不上这些了,就这么办吧!我倒是识得一个仿制赝品的高手,我这就找他去。”齐磊说罢长身而起准备离去。

眼见着到了门口,皇甫臻熠忍不住出声问道:“这就去么,你不等乐儿醒来见上一面再走?”

齐磊在门口楞了一下,不曾回头沉声应道:“乐儿现在的形情已不容再拖延下去了,再说她现在有王爷您照顾,齐某没有不放心的。”言罢自身后挥了挥手大步走了出去。

皇甫臻熠盯着他的背影不由有片刻的失神,几曾何时,他们为了乐儿已从对立着的两人成了可以并肩相持的人,虽不是朋友,但彼此之间却多了份更胜于朋友间的信任。如若不是乐儿,或许自己可以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罢。

长叹一声,皇甫臻熠慢慢回到乐儿的房间,盯着她恬静的睡颜,心头泛过一丝苦涩。如果齐磊这次能寻得滴血子归来,自个象现下这般静静守护她的时间许是不多了,只是她醒来后还会如此恨自己吗?每每想到此处皇甫臻熠心中仍是一痛。如果放手可以平息她的恨意,那就放手罢!

思及此处,眼角已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就如同皇甫臻熠决意要放下的心,轻缓而坚决。

一只纤弱的玉手爬上他的脸颊,皇甫臻熠惊喜地睁开双眸高兴地说:“乐儿你可是醒了!”言罢便将我小心地拥进怀里,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轻颤与害怕。轻轻地环上他的颈,我闭目靠在他怀里安抚他道:“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最近身子虚得厉害,这病不仅来得古怪而且也渐有严重之势,想来我的时日已然不多了罢。轻轻将熠推离得开些,我盯了他的双眸极为认真的说:“熠,如果我真的已是药石无医就罢了,别再将你的身子也拖垮了,这样我即便去了也难以安心。”

“乐儿!你胡说什么,好好的又怎么会药石无医,快别胡思乱想了。磊刚回来了说已经得知奇药的出处,也许再过上些时日磊就可以找到了,你休要担心。”

“磊回来了么,在哪里?”听了熠说磊回来了我便急着下床。

熠轻轻按住我柔声道:“他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已得知奇药的出处了,让你安心休养着,说是这事得抓紧着办,所以未等你醒来便自去了。”

“唔”我轻轻应道,心头却溢上一股浓浓的失落。

“乐儿,你休要难过,磊他也是为了能让你早日康复才急着离开的。”熠安慰着我,可眸子却暗淡下来。

是呀,如果磊真能寻得奇药而归还怕以后相处无多吗?想到此处我不由打起精神来,故作开心地说:“如果我此病真能得医,熠你也不用为了我再受这许多的苦了。”

熠淡笑着揉了揉我的乱发道:“傻乐儿,苦的只是你自个罢,我哪有为你受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打断他的话,轻轻将他右手的袖子挽上去,一道道新疤旧痕渐渐裸露出来,眼前所见让我触目惊心。虽然我从绿衣嘴里得知这回事,但如今亲眼所见仍是让我震撼不少。

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奔流而出,自我病后以来为时不短,他身上的伤应不止于此罢。想到此处我放下他的右手又朝他的左手探去,熠慌忙将手背在身后,见我哭得伤心忙安抚我道:“乐儿,我这不过是伤些儿皮肉不打紧的,你休要难过。”

“让我看!”

“乐儿!”

“我说让我看!”我执拗地盯着他的双目哭喊道。

熠拗不过我,终是将藏在身后的左手缓缓伸了过来。我轻轻撩起他的衣袖,只见新包扎的白布之上隐隐透着未干的血迹,而裸露在外的旧疤一如右手一般的可怖。我的泪如断线般地滴在他包扎着伤口的白布上,就着他的血渍慢慢晕开。熠如被烫到一般手上一阵轻颤,惶急地安抚我道:“乐儿,我真的没什么,你快莫要如此了。”

见我仍是一径地流泪,不善安抚人的他不由恼怒地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奴才竟然敢在你面前乱嚼舌头,无端端地惹你伤心,看我不剁了她。”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熠”我轻轻地拖住他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望向他,无比坚定地说:“熠,如若我此病真有药可医,那么病愈之后我一定要嫁给你。”

此话无异于一记重锤将熠定在当地,狂喜、矛盾、挣扎、痛楚各种表情在他面上一一闪过,最终归于平静。

“乐儿,你有病在身再躺下好好休息会儿吧,我让绿衣进来侍候着。”说着他便打外走出。

“站住!”我情急地喝止他的离去。又这样,每每涉及到这个话题他便逃得远远的。如果我的病真的有药可医,那么我不再允许他继续逃避下去。

拖着病体强自起身来到他面前,我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固执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另有中意之人么?”他眼里的情意假不了,他的矛盾挣扎我也看在眼里,今儿无论如何我也得逼出他的真话来。

见他紧抿着双唇沉默地立在哪里,我又忍不住故意激他道:“你不出声那代表我所猜属实了是吗?是谁!勐猛国的穆沙公主?”

“乐儿!”熠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我的猜测,眼里尽是痛楚之色。看来这一招还是管用的。

“是了,我说这穆沙公主自两国结盟之后来这漠北王府怎的来得这般殷勤,想是你们早就两情相悦了才会如此。”眼见着熠眼中的痛楚之色更甚,我装出更加伤心失意的模样道:“原来是我不自量力,一介布衣竟然妄想攀上王爷这样的高枝,落人笑柄而不自知,哈哈哈……”

“乐儿,求你别这样作贱自个。”紧走几步将她拥在怀里,皇甫臻熠让她这么一逼连以死铭志的心都有了,可是思及她恢复在即,忆及她昏迷之前对自个恨之入骨的形情,皇甫臻熠又硬生生地将自个即将爆发的感情压抑下去。一步步退离那个无时不想将其拥在怀里的可人儿,哑声道:“乐儿,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等你恢复记忆想起我加储在你身上的储多伤害时,你会后悔自个现下所说的,你会后悔的!”说着他便如逃一般飞奔着离去。

“熠!”我哭喊着见他自我的泪眼中消失,心钝钝地痛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