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想走也走不了,我便冷着脸来到桌前象是泄愤似的重重坐下。急怒之下不免有些口干舌燥的,坐下之后想也没想地操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倒去,一股辛辣顺着喉咙直呛到气管,在咳得喘不过气来的当儿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喝的居然是那厮刚喝过的烈酒。这项认知又让我窘得不行,亦发咳得接不上气来。
涕泪交加间也不知谁递了杯水给我润喉,还在我背后轻轻帮我拍着顺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发现钱掌柜跟余叔正满脸不自在的,不住拿眼偷瞄我的背后,我正懵懂着就听得头上传来关心的声音:“现在可好些了么?”
这个登徒子,我什么时候跟他熟到这份上了,忍住拿卫生球砸他的冲动,我起身踱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仍是冷着脸说:“齐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何不说来听听。”
看我有意避开他也不介意,不慌不忙地又给我斟了杯茶这才说:“我对姑娘现在所做的买卖很有兴趣,不如咱们两人合伙,既然前期的资金姑娘都出了,那么这货物方面就由我来负责好了,咱们再按着这帐面上的出资多寡做个清算,所赚利润再按这个分成,你看如何?”
“哼!齐公子打的好算盘。照你说的算来,还不如说让你白捡了这棕买卖的好。”好个厉害的主,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明摆着吃亏的事我也是不干的,“要说单按资金投入的多少来分成的话,那我前期所铺垫的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再说了,这资金易得一计难求,若没有好的促销手段你当那银子都会自个从天上掉下来?”
齐磊丝毫不理会我的冷讥,继而问道:“那以姑娘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本来是从未想过要跟他合作的,不过现在听了他一番话后我倒是多了个主意。如他所说,若我自个开店的话还得从他手上要货,只要他一个不高兴便随时可以断了我的货源,与其时时处处受制于他,还不如借这个机会甩掉这个包袱。
想到这里我便堆上笑说,“我的主意公子真的想听?”
见他点头后我便正色说:“要我说公子既然有这个实力,还不如自个独断此行。我呢,现在也正是缺钱的当儿,不如将我的店铺转了与你如何?”
“那自是不妥。”我话音才落,齐磊便连忙打断我的话,“如姑娘所言千金易得一计难求,我就算要了姑娘的铺子,若是没有姑娘的手段也一样不济事。”
“既然如此,不如你转了我的铺子,再聘了我替你做事也无不可呀。再说以你的实力,自也不限于一个小小的丹东城,此种经营方式亦可连锁经营,如是生意做得大了,不用十年整个沧銎朝便随处都可有你齐家的名号。”
“何谓连锁经营?”我一番话还真让齐磊感了兴趣。
“所谓连锁经营,只是将若干个店铺在统一总部的管理下,运用统一进货,统一管理,实现规模效益的经营方式。”我解释道。
看他那模样,对我的解释到底明白了几分可就说不准了。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对我的提议非常感兴趣。
“若真如姑娘所说,那么姑娘自该也有些要求的,不妨提出来大家商榷一下。”
“如是只要我管理一家店铺的话则月例五十银,另每月除了一应开支跟成本外,所有利润我得占二成,以后每多开一家店我的月例就多五十银,至于店铺的利润皆占二成,以此类推如何。”我一番话惊得钱掌柜跟余叔都呆了,看他们瞧我那眼神倒如我疯了般。
倒是齐磊,不愧为沧銎朝行商中的魁首,于我所说居然没有半丝诧异,沉吟片刻即说:“姑娘这个要求倒也不算过份,但如此一来姑娘需与我签下契约,一定得替我做满十年,你看如何?”
“为何一定要签十年这么久。”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我倒有些迟疑了。
“姑娘刚才不是说,只要照你的经营方式不用十年就可让整个沧銎朝都有我齐家的名号吗,那咱们就以十年为期也不算过。或是以姑娘的能耐许是不用十年就可以做到的话,咱们也可以商议着将契约的年份再减一减。”虽然他回答的于情于理,可我怎么总有被算计了感觉。
十年就十年,谁知道十年后是个什么光景,搞不好不用十年我早就回到现代了也不一定,如今借着齐家的势力想要寻个回家的途经或是更容易些也未可。思及这些我也立马点头答应下来。
钱掌柜跟余叔一直在一旁听着,原来还以为只是我疯了,现下看齐磊的眼神除了惊讶更多了份同情,许是没想到这个齐公子原来比我还疯得厉害。